许晋生没有应声，封钦等了片刻，接着说下去：“如果你觉得自己亏了，我可以把当年爸妈给我的聘礼全数退还，又或者按市场价补房子的差价给你。”
“我们之间，除了财产，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许晋生终于抬起头来，封钦见他眼角微红，似乎是哭过，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又开始泛起波澜。
许晋生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当年二话不说就接受了许星子，还在二老面前帮她掩饰。这些年来，他对许星子是真心疼爱，单凭这一点，封钦就很感激他。至于婚内出轨……他原本爱的就是吕禅，经不起诱惑也是人之常情。
她无法原谅他，但也恨不起来。
“晋生，或许你跟她才是天生一对，这五年是我从她手里偷来的，现在时间到了，我也应该把你还给她。”封钦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你这些年为星子所做的一切，让她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享受父爱。”
“星子也是我的女儿，我爱她……”
封钦叹口气，可她不是吕禅的女儿，吕禅永远都不可能爱她。
“晋生，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星子的身世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不想她背上私生子的名声，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可以吗？”封钦补充，“包括吕禅在内。”
“好。”许晋生一口答应，“我不想星子受到任何伤害。”
封钦勉强笑了一笑：“谢谢你，晋生，稍后我会把离婚协议拟好，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她说完就径直往卧室走去。许晋生却突然追上来，从身后抱住她，哽咽着叫道：“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展棘：想去买瓶香槟庆祝一下。
季海峰：没见过被人骂渣男还要庆祝的，Boss脑子不好使了。
第031章
封钦站着没动, 心想这又算什么呢？不管他曾经有过多少纠结、犹豫, 在陪吕禅去同学会之前，想必已经做出了抉择。他们之间的亲情, 他和许星子之间的父女情，终究敌不过他心中的白月光。
既然如此，何不好聚好散？
“晋生, 要一样就不能要另外一样，你不可以这么贪心。”
许晋生不说话, 仍旧抱着她不放, 头埋在她的颈间。微热的感觉传来, 封钦狠狠心，说道：“晋生，我们之间的恩情已经不在了，你的留恋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许晋生身子一僵，片刻后颓然放开她。封钦径直往卧室走去, 却听他在后面说：“离婚协议我来拟。”
“好。”
这一夜封钦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起床洗漱, 准备做早餐。经过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许晋生正趴在桌子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从旁边走过，原以为不会吵到他，没想到许晋生立刻就醒了过来，见到她, 下意识叫道：“老婆……”
封钦没有答应。这个词对于他们惨淡收场的婚姻来说，讽刺的意义远远大于它本身代表的意义——他们从始至终，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连一点夫妻之实都没有。
许晋生苦笑，作为一个背叛者，他已经没有资格这么亲昵地称呼封钦了。他将桌上已经被压出了褶皱的几张纸递给她：“这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封钦接过来翻了翻，发现除了她点名要的毓秀区的那套房子，许晋生又将自己名下的多处不动产给了她。
“一个月前，我给星子设立了一个教育基金，有专业人士负责运营，等她十八岁就可以取出来。”许晋生说道，“我会找律师将基金转到你的名下，这样就算将来我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星子的利益。”
封钦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许晋生一个月前就设立基金，说明那时便已经打算抛弃她们母女了。许星子需要的是父爱，而不是金钱的补偿，这个基金对许星子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只是让他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她叹口气：“晋生，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家世，其实我很有钱，我母亲给我留下了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这家公司已经运营二十多年，每年的盈利绝不比栗子网少。所以这些金钱的补偿，我跟星子都不需要。我之所以提出要毓秀区的那套房子，是因为那是我亲自挑选的，你还记得吗？”
许晋生当然记得，那套房子的环境非常好，周边配套设施也很齐全，而且还是学位房。更重要的是，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区叫做“星苑”，很契合许星子的名字，所以当年封钦毫不犹豫地就将它买了下来。
这些年来，从封钦对待金钱、消费的态度，许晋生早就看出她家世不错。他并不担心她和许星子会缺钱，只是除了金钱补偿，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说过，星子的身世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那么就算我们离婚，她也依然是我的女儿，我对她有抚养义务。”许晋生望着封钦的眼睛，“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真的爱星子，求你让我替她做点什么吧。”
封钦终于点头：“好吧。”
她拿起桌上的笔，在离婚协议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你哪天有空？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许晋生看着她那清秀的字迹，心里就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什么时候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