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炎律又看了看她，懒洋洋的起身，敞开的、过大的外套翻飞一下：“你真的吵死了，我要下去补觉了，你自己抽烟吧。”
他摆了摆手，走出天台的铁门。
*
月中考试结束，学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要带大家去农场一日游。还是当天去当天回来那种。
老师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教室里霎时间变得安静。
就连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炎律和段砚，都疑惑的抬起头。
去哪？农场？
还一日游？
段砚将下颌枕在手臂上，打了个哈欠：“去农场做什么？挤牛奶？平时我也有在做这方面工作的，就没必要去农场了吧，老师。”
“草草草，骚还是你骚啊，段哥！！”
“哇噢噢噢噢。”
段砚骚*话一出，教室里的男生都沸腾了起来。没一会儿段砚的桌子就被人踹了一脚。
“狗东西，”炎律：“在私底下还不够你秀啊。”
段砚：“那哪一样啊。”
他对炎律笑，桃花眼还有些睡意，桃花眼开了半扇，笑得特别浪荡。
炎律白眼送他。
不愧是花花公子，狗东西。
李老师拍了拍讲桌：“别吵，我们周五全校师生不上课，学校包了巴士，你们可以在书包里准备吃的。”
“这不就是春游吗？”
“老师，我们已经过了期待春游的时候了。”
“能不能不去啊？我宁可在学校补觉来着。”
李老师为难的说：“可是校长已经发布通知了，而且巴士是混合坐的，说不定能跟高二，高三，大学部的坐在一起。你们还能结识不同的学长学姐……”
“谁要认识他们啊。”
“我社恐来着！”
大家七嘴八舌，炎律耳朵捕捉到关键词语“高二”、“混合坐”几个字，眼睛发亮：混合坐，那岂不是搞不好可以坐在阮白的身边——
不不不，能够隔着过道，或者坐在她背后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炎律“啪”地一拍桌子，凶恶的目光扫视一圈跟老师唱反调的人：“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你忘了我们是一个集体了吗！怎么可以让老师这么为难！”
问题少年：“？？？”
班上同学：“？？？”
炎律平时不是来学校只为睡觉，偶尔上厕所从一楼逛到二楼上个厕所，再从二楼逛回一楼，一天上它个十几次，让人严重认为他是有尿频的毛病，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问题吗。
怎么如今一看，毛病还不少？
集体荣誉？我们是一个集体？让老师为难？
——最没有这些东西的就是你了！
你忘记月考直接不来的事情了吗！
大家敢怒不敢言，频频的看向炎律的脑袋，用眼神问候炎律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段砚将脑袋埋回手臂里，无奈的叹息：什么见鬼的集体荣誉，单纯就是想跟阮白坐一个车，偷瞄别人罢了。
李老师感动的看着班上头号不良学生：“我觉得炎律同学说的非常对，我在这里要表扬炎律同学，非常有集体意识！是大家的表彰！”
炎律抬起头，脸上还有睡觉时候印上的红痕，配上他一头鸡窝头看起来要多傻就有多傻。关键本人还没发现这一点：“老师，那我可以自己选择坐哪辆车吧？”
老师：“？？？”
同学：“？？？”
感觉你的动机不纯啊！
*
无论如何，炎律最后还是获得了老师的同意，明天可以自己选择巴士。
炎律一放学就拉着段砚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果冻，巧克力，薯片，酸奶，顺便也给段砚丢了一份过去，丝毫不顾及自己凶恶的外表买这些小零食有多违和。
但反差萌却更明显了。
段砚颇为嫌弃的拿起一包看了眼：酸奶果冻？我小时候就不爱吃这玩意儿了。
“都买一点，”炎律探头张望了一下：“万一有她喜欢的呢。”
段砚：“你确定你有胆子问，还是你以为你有胆子坐在她旁边了？”
“……”
对哦。
炎律被段砚提醒了，他看了看购物车里的东西，鼓了鼓腮帮：“算了，买都买了。都带去，万一呢！”
他推着车又喜滋滋的去结账了。
段砚在后面无奈跟着，无比确认：不，少爷你根本没这个胆子。
怂了吧唧的。
炎律买了零食回到家，给哥哥爸爸说了明天去农场的事情，于是全家又出动给他买了一车的零食。
“……”
忽然明白了，段砚当时看他的无语的眼神。
第二天一大早，炎律下车到达高一二班排队的区域。将一包小山一样高的零食递给段砚。
段砚咂舌：“这么多？”
“拿着吧，”炎律塞给他：“我哥我爸昨天差点把超市搬空，这已经是少爷我努力后的结果了。”
段砚幸灾乐祸的笑，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喇叭通知大家可以上车了。
操场上的一群人开始移动，私立高中的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大巴。炎律在人群里捕捉阮白的身影，得亏阮白瘦削却透出疏离感的身影太过显眼，所以找起来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