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身藏蓝色西装,外面裹着大氅的段砚出现在门口,他拿出贺礼交给下人拿着。对新郎新娘送出祝福,与炎律调侃了两句后走进宴会里。
——没办法,新人太忙了。
连带炎律都忙的团团转,不适合久待。
段砚的发色还是那头雾霾蓝,身形更加峻拔,桃花眼不笑也含情脉脉的。一进场就将一群女孩子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他径直朝着阮白走了过去。
“甲方爸爸,”段砚坐在她的旁边笑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阮白闲闲的看他,唇角弯起:“段少睁眼瞎吗,周围的你是一个没把他们当成人看啊?”
“……”
得,一句话就得罪了一群人。
段砚摸了摸鼻头,对周围投递过来的目光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凑过去:“甲方爸爸好久没有怼人了,火*药味有点重啊,是谁不长眼惹到你了?”
放眼看看如今的D城,敢惹阮白的还真没几个。
段砚想了想就看向忙成小陀螺的少爷,他抬了抬下颌若有所指的样子:“怎么,小少爷得罪你了?”
阮白不置可否的看过去。
两个人看着忙碌的小少爷,旁边恰巧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走过去,小脸红扑扑的对少爷说话,略显激动的想要去拉少爷,他的反应速度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飞快的将手高举头顶做出投降的手势。
本身少爷的脸和身段都无可挑剔还“贵”,但是被他这样一阵操作之后显得滑稽又好笑。
炎律惊慌的声音在他们的位置几乎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不要碰我。”
“你的香水味好刺鼻。”
并且伴随着少爷真情实意的打喷嚏的声音,女孩的脸变得尴尬起来,被身后的朋友给拉走了。
段砚扭头:“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所以她也不是因为嫉妒吃醋这种无聊的事情啊。
如果对炎律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她当初就不会选择回来了。
阮白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所以停止你脑袋里的脑补。”
段砚:“不是因为炎律受欢迎?”
“我认为我比少爷受欢迎多了。”阮白的红唇沿着杯沿抿了一口香槟,语气懒散:“你觉得呢?”
当然觉得。
放眼看去,整个国家恐怕都没有你的粉丝多。
段砚决定相信阮白勾一勾手指,就能给炎律招来一堆情敌,让他余生都在醋的海洋里遨游。只不过少爷不喜欢跟别人有牵扯,阮白也没有刻意跟谁牵扯不清。
所以问题又绕了回来。
段砚:“所以甲方爸爸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呢?”
阮白没吱声。
段砚诧异的看着敛着眼皮的女人,正要说话,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先冒了过来,烦躁中透出撒娇的意味。段砚余光只来得及瞥到一只穿着西装长裤的腿,眼前的阮白就被抱了个满怀。
“阿嚏。”
“阮白~好难受,为什么有的人香水味道这么刺鼻。”
“快让我缓缓。”
炎律抱怨着矮身抱住坐在卡座里的阮白,脑袋埋在阮白光滑白皙的颈窝里,撒娇的蹭了蹭。丝毫不顾及他在外桀骜难驯的形象,活脱脱就是一只超大只的大狮子对女朋友撒娇。
阮白动都没有动,眼皮懒洋洋的垂着。
但精致的眉眼在那里,不动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段砚敲了敲桌面:“喂,少爷,这儿还有人看着呢。”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炎律埋在阮白颈窝的脑袋动了动,丹凤眼扫了段砚一眼,理都没有理他,将阮白半撒娇半强势的拉起来离开了宴会厅,不管不顾。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幅狗德行。
段砚砸了咂嘴。
两个人不知道在洗手间里黏糊多久,直到开席了阮白才跟随着人潮走进礼堂的席座。她披肩的发丝微微乱,眸色懒洋洋的,唇上的口红花了,但饱满的唇瓣却更红了。
段砚随意的坐在一侧,笑了笑:阮白的心情好像好多了。
果然。
阮白的心思深沉,让人难以猜透,而她从来都喜欢用懒散和若无其事来遮掩。
她若是不肯说出来,谁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炎律更是猜不到,但是炎律他不会让别的女生亲近他,他更是讨厌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道。所以根本不会有让阮白不高兴的地方,加上他本身撒娇不自知,很容易歪打正着将人给哄好了。
大概,这就是反向绝配吧。
谁能拒绝一个傻白甜黏糊糊的撒娇呢。
段砚摇着头低笑,真是白担心他们俩了。
他正想着,抬起眼眸就看见少爷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的情况和阮白也差不多,挑染的银发有些凌乱,眼睛少了平时的锐利,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满足的猫咪。一张俊秀的脸更加贵气。
只是他的嘴巴——
段砚“啧”了一声,在炎律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炎律:“干嘛啊。”
还问干嘛,在洗手间里跟女朋友做了坏事都不遮掩一下的吗。
段砚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阮白的口红粘在你嘴巴上了。”
啊。
炎律愣了愣,手指点了点嘴唇,低头果然看见白皙的手指上有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