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封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翅膀一振，一道风扇了出去，关上客厅的灯。
眼前恢复了漆黑，蒋子白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感受旁边某条龙均匀的呼吸声，心想：
龙原来都是这么可爱的生物吗？
第二天。
起得最早的李伯走进客厅，惊讶地发现大沙发上相拥的家主与夫人。
蒋子白没盖毯子，但身上缠了根绿色的尾巴——程封的——胳膊则紧紧地抱着程封的脑袋，睡得很熟。
她身上是昨天买的恐龙睡衣，睡衣的帽子罩住了她的脸，尾巴被压在她和程封之间。
要不是衣服是李伯洗的，他都要以为夫人其实是只小型恐龙了。
由于网上能买到的恐龙睡衣都是绿色的，穿上睡衣的蒋子白、小鸣和程封一看就像是一个家庭。
程封睁开了眼睛，他早就醒了，只不过有些贪恋晨间这份慵懒的温暖，就一直没有动。
此刻被李伯抓包，他就想起了还没处理掉了碎成两半的猫抓板。
程封从蒋子白的怀里小心地蹭了出来，变回了人形，对着李伯点了点头，捡起猫抓板，上楼换衣服去了。
李伯看见那可怜的猫抓板，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儿，蒋子白也醒来了。
她困倦地揉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突然被一道阴影挡住光线。
程封？
还不等蒋子白问好，穿戴整齐、恢复冷漠气质的程封就先开口了：
“为什么没有我的睡衣？”
蒋子白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点了点头。
程封：“……你点什么头？”
蒋子白费力地想了想，随便找了个理由：“没有你的型号。”
“……我会变成人！”程封气闷。
渐渐清醒的蒋子白选择了甩锅：“小鸣要起床了，他睡觉前一直舍不得猫抓板。”
程封：“……”
可恶！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的讨厌！
而正如蒋子白所说，小鸣吃完早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爸妈讨要昨天的玩具。
昨天太晚，他玩得不是很尽兴，现在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小鸣想把那个猫抓板玩个够。
程封听懂了小鸣的嗷呜嗷呜，心虚地移开眼神。
听不懂的蒋子白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帮忙翻译一下？”
程封想了几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他想要体验一下成年龙的生活。”
信以为真的蒋子白：“成年龙的生活？”
迷茫的小鸣：“嗷呜？”
“嗯，让他等等，”开了个头，后面的谎程封撒起来就顺了很多，“我去给他找个东西。”
于是两脸懵逼的母子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程封去了地下室，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石头。
“这是什么？”蒋子白先是为程封的臂力感到惊讶，接着便好奇地问道。
程封说：“龙最喜欢的一种磨爪石。”
说到“磨爪”这个词，蒋子白就想到了某个被程封谋杀的猫抓板，表情不禁变得有几分微妙。
“嗷呜——呜！！”不是这个，我要昨天那个！
小鸣不会用说“猫抓板”这个词，但是他觉得程封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意思的。
然而程封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把猫抓板拿给他，而是严肃地说：“一直玩猫抓板这种东西，你是没法成长的。”
小鸣隐约间觉得大坏蛋在骗自己，但是他说的好像又很有道理……
程封把石头放在了地面上，小鸣将信将疑地移动到它的旁边，抬起小爪子挠了挠。
“嗷！”小鸣很不满地叫出声来，这个明显比不上昨天妈妈给他的玩具！
蒋子白看了一阵子的戏，终于出面说话了，“昨天的玩具被弄坏了，下次再给你买一个一样的，好不好？”
小鸣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蒋子白，让后者一阵心软。
“啾？”怎么坏的？
蒋子白猜出了他的意思，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却没有直接揪出这个家伙。
“是隔壁的猫咪弄坏的，”蒋子白瞎编了一个理由，抱着小鸣安慰他，“妈妈已经教训过他了。”
小鸣眼中含着泪水，小声地叫：“啾？”真的吗？
“真的。”程封接过话，揉了揉他的脑袋。
蒋子白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
S市的非人类法务办设置在旧城区里，程封懒得坐车，就带着蒋子白和小鸣一起飞了过去。
这一次，在蒋子白的强烈要求之下，程封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地用普通的速度飞到了非人类法务办。
这里人烟稀少，非人类众多，程封的就没有特地遮掩自己的翅膀。
当他们落地时，一众本来还正热闹地交谈着的非人类都变得安静如鸡，还会在他们走过时，乖乖巧巧地问好。
光是看这些要么露着耳朵，要么露着尾巴的非人类恭敬的样子，蒋子白就能联想到程封非比寻常的地位。
她甚至开始怀疑，小说中和传言里程封的那些残暴事迹……会不会多少有点是真实的？
毕竟是《邪魅少爷爱上我》的反派boss，书中每次程封的出场，必定伴随着无数装逼和欺压主角的情节，直到最后他被成长后的主角打败。
蒋子白现在一细想，就觉得这个情节的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