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恨他吗？
到约定的酒店，林若兮跟随着服务人员走进包厢。
包厢里装潢古香古色，空气中飘着茶香，顾鸣坐在案后，手指捏着茶杯轻轻转动，多余的茶水顺着杯沿流下，他轻抬眸笑道：“林小姐来了？”
“你想要怎么合作？”林若兮摘下墨镜坐到他对面，放下包开门见山地说。
顾鸣单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别急，林小姐先喝杯茶。这家茶真不错，你尝尝。”
“既然顾总竭力推荐，我不喝确实不太好。但是我近期去医院检查，医生叮嘱我这几天不能喝茶。”林若兮皮笑肉不笑推脱道。
顾鸣点点头，“应该听医生的话。”
“是。”
半晌，两杯*茶时间，顾鸣再次抬眸笑道：“林小姐，选择和我合作是非常明确的选择。李承衍他，到现在还不放过你，利用你。林小姐好好想想，明明都已经离开零度，他还发微博向你示好，不就是为了零度名声。”
“零度这么大个公司，会在意我一个小明星？”林若兮不置可否轻笑说。
顾鸣喝口茶，“小明星？现在的林小姐可不是小明星了，而是在娱乐圈特别有影响力，连黑历史都没了。”
互联网普遍的通病，网友们忘性大，时间越长事情越容易掩埋，尤其近几年更新换代快，很多历史除非是有意挖掘，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我已经为耍大牌付出代价了。顾总不用揪着一件事情不放。”林若兮从容道。
顾鸣嗯了一声，“林小姐放下最好，但是李总当初对你做过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放下吧？”
“是。”林若兮冷着脸点头，“确实，我没办法忘记李承衍对我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不仅如此，我还想让他付出代价，比如去死。”
过往的一切如同一把利刃无时无刻不悬在她的头上，每每回忆起来，她心都跟着疼。
“好，这次我们合作才有意义。”顾鸣眼眸细长，笑容阴冷。
林若兮回了他微笑，淡定说：“当然。”
女人的回答声中充满了力量。
诺大的客厅里，男人坐在手机对面，开着扩音的通话传来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刘凯听着默默擦掉额头间的冷汗，双手拘谨地十指紧扣，精神紧绷，分分钟感受到周围气氛凝固，空气稀薄，尤其当女人说出那句当然时，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撞车还难受。
男人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隔两天他接到电话时那颗跳动的心异常的期待，恨不得见她一面。
但是接听后的对话又让他的念头消失，一丝丝的绝望爬满心头。
与他而言，机会向来都是自己争取。从小便是如此，只能靠自己。
见过太多生杀，情殇，他以为不会遇到，永远不会，所以做事绝又不留情面。
他，后悔了。
“怎么样李承衍，你听见了吗？听见顾鸣的计划了吗？”女人轻柔的声音传来。
李承衍睁开眼眸，她的每个字音都像是刀刃在剜他的心，“你是真的想让我去死吗？”
“什么？”林若兮躲在卫生间里靠着门，努力将耳朵凑到手机上听他的声音。
但是男人的声音又小又不清楚，她皱眉又问了一遍，“李承衍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想让我死？”
“……”
林若兮满眼惊讶的愣在原地，男人紧接着那句话一直徘徊在她耳边，“如果你想，我愿意去死。”
他的声音里不参杂任何情绪，好似真的如同死人一般。
良久，林若兮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并不想让你去死，李承衍。”
李承衍*蓦地拿起茶几上冰凉的手机，思念已久的声音，“生命可贵，希望你也要好好珍惜。”
她的这句话两个意思，一是他自己的命，二是其他人的命。
刘凯每分每秒都在注意观察自家老板的表情变化，见李承衍放下手机径直起身，他连忙主动说：“李总，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承衍望向远处巍峨的高山，朦胧半分藏在白雾中，他轻启薄唇，声音低缓道：“不要伤她。”
“好。”刘凯先是一愣，随后紧忙应声。
这个女人他们找了很久，理应让施暴者付出代价，如今却放弃。
背脊上的每一道伤疤如何也抹不掉，连同冷眼与嘲笑一起不能遮掩，对于受害者是一辈子的痛与伤。
无法原谅亦无法忘记，更无法释怀。
挂断电话，林若兮走到包厢门口轻呼口气。
“林小姐这趟卫生间上的可真长。”顾鸣在林若兮开门时率先开口。
林若兮讪笑说：“要不然怎么会看医生。”
她合上门，走到顾鸣面前坐下继续说：“瀚乘酒店对于顾氏如此重要？”
不惜与她合作。
“瀚乘酒店又名四十三层大厦，四十三层正巧看见南山山塔。除了顾氏集团旗下以外，这家酒店中外合资，二十层开始由李承衍一人租赁。”顾鸣瞧着女人惊讶的表情轻嗤一笑，“不仅如此，外企是查尔家族当年留给李承衍的企业。简而言之就是，国外李承衍是企业继承人，国内又建立了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