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小眼珠子又转了转,小声的继续嘚嘚道:“小爷我要是再不守着你,我的陈年老果真就被你这个败家子给霍霍光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会过日子的。”
“哎。总之,以后就别离开小爷了,跟着小爷逍遥自在的过神仙的日子,不用再低三下四的看谁的脸色了,我早就说了嘛,你这个死心眼,早跟我魔王在一起多好,少吃多少苦呢。现在弄的在三界,你都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相望话说到这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狐魄儿流着泪笑了,最近这颗心太脆弱,容易受伤,也容易感动。
她看着相望,这种只有在说书人口中出现的温暖画面,竟还真的能够在现实中上演,只是换了个人罢了。
她笑着抽动着嘴角,哑着声音伸出手,“望,来抱抱。”
相望吓的往后一退,“小狐狸我告诉你,你又想打小爷了是不是?小爷刚才口误,小爷道歉,小爷可是学聪明了,不要再妄想着扇我两巴掌,你……你你你后退。”
狐魄儿给相望来了一个大熊抱,最近这根感情的神经,极其脆弱,喜怒无常,总是那么不受控制的流眼泪,又哭又笑的,“望,你这个傻子,话说的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打你。”
相望得意的在她手中蹬蹬,“漂亮吗?”
“嗯。”
“是吧,小爷一向都是这么会聊天的。”
狐魄儿啪的一大巴掌拍了过去,又哭又笑的说“你这蠢货,夸你几句,你就飘,怎么这么不淡定。”
“……你不是说了不打小爷的嘛,怎么又打?”相望突然就眼泪汪汪老泪纵横的看着她。
她擦掉流出的眼泪,哽咽着,“看你这么嘚瑟,就没控制住,怕你得意忘形。”
相望委了巴屈的哼了哼,“你说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小爷我是得罪谁了啊?上次你没控制住,把鸡毛薅了,又没控制住,把羊毛给剃了,怎么着,对待他们是薅毛,对待我就是啪啪的扇大耳光子啊?”
“你要是想薅毛,”她依旧沙哑着声音说:“也行。”
“打住打住,打了小爷,还想薅小爷的毛,信不信小爷我和你拼命。”
……
就这样她和相望都是啼笑皆非的你一句我一句,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最后相望小脸往她跟前一凑,“怎么样?好些没?”
狐魄儿拍了拍自己,很是高傲的说:“我是谁啊,我自来也不是一只悲伤的狐啊。”可声音依旧是哑着的。
有些时候,心中的那一抹忧伤,永远都是隐藏下去的痛。
在拜仙堂和大家隐世无忧的渡了数日,狐羽枫也回来了。
说是涂山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狐王和他都有些不放心她,就急忙赶来了。
听到狐王也甚是关心她,狐魄儿心里又暖了不少。
可一想到狐羽蝶,心里便莫名的堵得慌。很奇怪的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人再提起过北帝,也没有人再提起过酆都大帝。
自由后的自己,几乎就赖在了人间,经常大街小巷的转着。
她听路上的人谨慎的说着:妖魔又生霍乱了呀,天上人间的不太平。
狐魄儿转了转指尖的指环,化一缕青烟散去。
而此时,她的爪子,在挠着紫微垣外云朵铺成的地面,犹犹豫豫的转了好几圈后,才一咬牙一跺脚的冲了进去。
不在吧?应该不在这里的,天上人间都不太平了,北帝怎么可能还在大殿里呆着呢。
她忐忑的收住了爪子,四下望了望,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冷清到悲伤。
她看了眼大殿的地上光洁如常,浑身不自觉的就在不停的颤抖。
一副副不堪入目的画面,狂轰进了脑子里,心脏也是狂跳不止,很是让人崩溃。
本能的反应便是逃进了她的小黑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倚靠在门边,四肢早已经吓的酸软无力,顺着门一路下滑,便瘫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
安静的小黑屋中,都能听的到她那毫无章法乱蹦的心跳声。
待冷静下来,抬眼望去,又吓的一激灵,一点一点的淡紫色,如星光般的光亮映入眼底,不聚不散,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如同一条星河般时明时暗,时隐时现,很是耀眼的璀璨好看。
她从下向上望去,如数的星星点点都汇聚在一起,都是从一个人身上散出的,如若此时不是做贼心虚,她定也会被这幅场景给美呆了的。
“谁?”她诚惶诚恐的开口便问。
“你来我大殿,”他不慌不忙的说:“不知我是谁?”
吓的她更是浑身颤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她磕磕巴巴的都快找不到调了,“师?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真新鲜。”北帝的话语冷出了一身的寒意:“这种话,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对,你的地盘,你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狐魄儿抿着嘴角笑了笑。
“我……听闻人间不太平,以为师父还在冥界呢,便…便上来取几件换洗的衣裳。”
尴尬的理由随手都能黏来一箩筐,要多尬有多尬,好在这也不算是最尬的。
“这里什么东西还是你的?”
北帝冷呵一声,似笑非笑的道:“区区几件衣服,还用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