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他的身边说:“不就是见到女子流个鼻血嘛,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个臭毛病改过来的, 这样,在小母狐跟前才可以耀武扬威嘛, 才足够有吸引力嘛,才可以找到伴儿嘛。我说的话, 怎么感觉你都能听懂似的,小样子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今天真是太累了,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的就睡着了。
一缕白色的青烟过后……
一只修长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腰间,白色的衣裙垂落在地,银白色的长发就与她的发丝也有了丝丝缕缕的纠缠。
她的手还搂在他的腰间,这扑面的气息,透着清香,好似这世间最干净地味道。
她又往他的怀中挤了挤,贪婪的吸了吸,这个味道好闻极了,让人睡梦中都觉得憨甜。
他本是恼怒的,但一瞬间,他又怒不起来了,而是有些惊愣的看着她,他眉宇轻颤间,似乎还能碰到她的额头,这个距离……太近了。
静静的夜里,唯有心跳加速的声音在扑通扑通的响起,她迷迷糊糊的搂过他的头,又亲了一下,梦呓着:“小狐,你乖乖,明天我给你抓大肥鸡吃。”
白无泱的喉结微微的滚了滚,低了低眸,看着她微弯的嘴角……还吃什么?什么都吃不下了。
他心中如堵了块大石般,竟不知自己是哪里不舒服,反正浑身都难受就是了。
他在想,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就睡到了她的床上?
他眼底的神色也变的越来越深,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在不断地上涌,他眉头紧锁阖上了双眸,硬是强压下了内心的焦躁,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可这种气息好巧不巧的又让她闻到了,闻的更加痴迷,又弓着身子向他的怀里挤了挤。
“不要乱动,放肆!你……”他忽然神色紧绷,十分恼怒。
可刚要推开,却在微低头的瞬间,发现这怀中的人倒是睡的更加憨甜,还笑意绵绵,很是安稳的样子。
他微怔间,身上的怒意也慢慢淡去了,竟还会勾唇笑了笑,轻着声音问:“枕着我的手臂,会不会更好?是这样吗?如此这般……很是欢愉?”
他拥紧一些,又低眸看了看这个睡觉都能美飞了的人……欢愉?他倒是没觉得,心更乱了。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却是一夜未眠。
翌日,狐魄儿醒来前,白狐已经离开了,院中的一切也恢复如常。
她走进仙丹灵物阁,备些草药便准备下山去了。
彼时,老祖曾言“舍得”二字:舍我之长,惠泽一方,普天同乐,方为得之所得。
次而言“收获”:收人之所惑,惑之所祸,祸无所获,才是获之所获。
又而言“布施”:乃是布锦绣山河无泱万里,施回天之术造福天下苍生,不是施一人之恩惠,而是师天下万民之众生,方施可成师。
再而言“因果”:因为因之因,一切皆为因,果为果之果,一切皆为果。又为因生果,亦称果生因,因亦是果,果亦是因,无因何来果,无果何为因,因果时时在,果因世世来,此因生此果,此果尚琢磨,方可因化果,果才之为果。
太上老祖闭着眼睛,叨叨的时候,狐魄儿默默地堵上了耳朵,她听的似懂非懂,头晕目眩,在太上老祖絮叨完后,她也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不知,您老听没听过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
“我来讲与您听听?这个倒是浅显易懂些。”
太上老祖淡定自若地瞪了她一眼,晃着自己的老腰出去了。
此时,狐魄儿抬头看了看天上,仍记得那嗤之以鼻的一句,从门外传来:“今天是你收舍布因的日子,算了,你也听不懂,今天是你拯救苍生的日子,快些离去,晚些回来,省的碍眼。”
狐魄儿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太上老祖的画像叹了口气说:“老头,你很是不讨喜。”
她背起竹篓,转身离去。
老祖的一句拯救苍生,她还是能够理解的,“吾之所能,治病救人嘛。”可又心有所惑,师门有训,其训有四:
首为戒律:其律百条,皆为不要多管闲事。
(其意就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次为祖训:臭不要脸。
(言外之意,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再为告诫:惜命如金。
(甭管怎么折腾,就是千万别把小命玩儿没了,此物,千金难买,重金不觅。)
后为门规:随心所欲。
(意思是说,你可以视戒律祖训告诫于不顾,前提是你命大,方可为所欲为。)
狐魄儿忽然想起,一次老祖云游归来,就给他们立下了这么几条死不正经的规矩。
她还记得,当时问过:“祖训?哪里来的祖宗?谁家的祖宗如此厚颜无耻?”
只见太上老祖端的仙风道骨的架子,指了指自己:“你师祖——太上老祖——祖训。”
狐魄儿:“……”
只不过,即便是戒律千万条,也拦不住她身先士卒的脚步,闲事不管,只守一隅,如何拯救苍生?
况且,遇到闲事,若是不去凑个热闹,那得多闹心,闹到心痒难耐的时候,就顺便管一管。
她一项嗤之以鼻于太上老祖的心口不一,美其名曰拯救苍生,但每月仅此一天,便是十六这日,大小疾病,遇者皆医,还不分人畜,不论鬼神,可过日之后,便请另寻他处,寒舍不留,生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