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胡言乱语的难道也不是她吗?
想到这里, 小白狐的心跳又加速了。昨夜,一夜无眠, 一夜无眠……
他回过神来,仍见她哭天抹泪的继续卑躬屈膝。
“不是我怕死,是怕你们起内讧呀, 就我们这点肉,一只大哥吃, 都不够塞牙缝的,更何况这么多只大哥了, 你们想好怎么分配了吗?团结最重要,不能因为我,你们自相残杀啊,那样的话,我罪过就大了,狼大哥,狼大哥狼大哥……留步留步留步,再想想啊——”
眼看着狼群在缩小着包围圈,白狐从她怀中忽的往外一窜,她又忽的往回一拽,白狐就倒挂在了她的手中。
白狐凌着目光:“……”
当她再次抱好时,也不知是因为啥,白狐已经恼羞成怒了。回头一呲牙,一抹寒光便进入了她的眼中,狐魄儿刚要开口,便昏了过去。
白狐回身间,就凶猛的往前蹿起,便化成白衣翩仙的冷俊少年,浑身气场强大,卷起了冷风袭袭,此时,他的耐心极差,眸光森寒,一把参商剑握于手中,冷眼扫过身前的群狼,声音也凉薄极了,“是走是留?”
狼群立刻有了些许怯意,警惕的向后退了数步。
白无泱嘴角轻挑笑起:“还算识趣。”
可就在此时,狼群之首,突然一声长嚎,便引得群狼嚎声四起,寂静的夜里,瞬间变得沸腾,在林中栖息的鸟儿,被这突兀的声音惊起,四处乱窜,慌不择路的皆数逃命去了。
白无泱眉头皱了皱,轻啧一声:“不识好歹。”
一片幽幽绿光,也尽数映在了他的身上,如果抛去背景不说,就单看这白衣少年站在这绿光之中,还真是有点如梦似幻的美,也甚是赏心悦目。
可,背景之强大,又怎可忽略不计?
群狼已经蓄势待发,前腿伸出后腿微屈,獠牙露出,就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扑过去。
白无泱眼底的神色也蓦地忽寒,声音骤冷:“不自量力。”
参商剑在这个不太寂静的夜色里,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只见光影交错间,杀伐果决,不留余地,片刻,群狼的尸体便倒在了血泊中。
而他的那身杀伐之气还未散尽,忽的就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一眼,皱了皱眉头,冷冰冰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厌弃。
但,奈何某个自以为是的祖宗,还在死狼之中挺尸呢,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大步的走进死狼中,将她抱起又在树边放下。
刚从那群腥气的狼血中走出来,金贵的九皇子,脸色难看的要命,从他用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狐魄儿,再到面带微笑的变化,着实废了一些时间来说服自己。
他忽而觉得,自己有点疯,竟能容忍这怂货把他折磨的心神不宁到情绪失控,还真是活见鬼了!!
他轻啧了声,刚刚偏过头又突然转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说:“狐魄儿是你?”
“北帝有狐,名曰魄儿?是巧合还是渊源?”
“你可知我又是谁?竟敢如此嚣张放肆。”
“污言秽语,你可又知在说与何人听?”
“轻薄之举,你又知在演给谁在看?”
“八抬大轿,可知所抬何人?”
“共枕而眠?这又是大了谁的胆子?”
“情深不曾浅,此话,是你拿来凑数的吗?”
“棋逢对手?几人?何人?敢不敢细细说来与我听听?”
“怎就如此不知检点?”
忽的,他将她拥入怀中,一记轻吻落下,唇边微凉的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留你身边,只是为了还你恩情罢了,也不要想太多,你如此所想,我便如你所愿,我虽是你的,但你也是我的,再出现个什么棋逢对手来,绝不轻饶。”
狐魄儿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腰间一痛,像是被谁狠掐了一下,痛的她醒转过来。
她揉了揉痛极了的老腰,低头间,便见白狐乖顺的趴在身边,薅起来不管不顾就吧嗒一口,紧张兮兮地道:“死了没?我们还活着没?”
“……”白狐懒洋洋的睁开眼,貌似不情不愿的伸出舌头,舔了她一脸的大哈喇子。
狐魄儿:“……”吃亏的事儿什么时候干过?于是乎,她又开开心心的还了回去。
当她回过了神,再次环顾四周时,又把白狐扔在了一边,扑棱棱的便爬了起来,趁火打劫的本性自然没改,职业病的毛病也根深蒂固。
这个狼皮,狼肉,狼眼,狼的心肝脾胃肾……突然想的她浑身上下一哆嗦,想起了蛇灵。吓得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砸吧砸吧嘴,只是觉得可惜了。
狐魄儿怂归怂,但内心十分强大,顺手便捞起了白狐,于是她抱着狐,捋着毛,十分嚣张的道:“看看我厉不厉害?”
白狐:“……跟你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他一脸看戏样子的等着她……吹。
她吹:“离间计呀。”
“浪迹江湖这么久,没点计策怎么活呀。”
“你看看,一个强大的团队,就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了,我厉害不厉害,厉不厉害?”
“自相残杀嘛,我知道,怎一个残忍了得。”
“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就是这个道理啦,人越多想法就越多,很难相互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