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拂尘微扬,泰然自若,“随他去吧,总不能把我兜率宫给拆了就是。”
这时,又有天兵进来禀报,同样看着低头跪着的二人,莫名其妙的也跪了下去,但可能是想着怎么开口,就听玉帝看了看来人,没好气的问:“你所来何事?”
“来了也不说话,就往那一跪,你闲的是吧?”
这时,天庭中有一阵很不和谐的嘲笑声响起,玉帝冷眼扫去,太白金星就立刻调整好情绪,闭上了嘴吧。
最后进来的天兵回过神来道:“禀玉帝,北帝从兜率宫离开了。”
玉帝甚是头疼,还疼的要命,手扶额头,语气也无奈了,“又去哪儿了?”
“去,去……”
玉帝震怒,喝道:“这都是什么毛病!全变成结巴了是吗?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说滚出去!”
“……”天兵道:“去大罗天了。”
玉帝抚着额头良久没出声,又忽然道:“去去去,让他去,只要不惹出事端,随便他去,爱哪去哪去。”
众神仙皆是:“……”
第197章 八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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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天内, 白无泱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一切如初,只是人去楼空,静的异常。唯剩一颗指环正在书案上散着微淡的光。
在他进来的瞬间, 那枚黯淡的指环, 突然间就忽明忽暗的闪了闪, 然后又迫不及待的飞落在他的眼前。
他怔愣了一会儿,眼底处, 就一点一点的变红了。他又将脖间的指环取下,把他们一同握在手中,丝丝缕缕的记忆, 就这样不可抑制的猛地窜入脑海,心,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痛了。
他整个人痛的都有些发抖,可深深被埋葬后的记忆, 就是这么的折磨人,也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
身后的每一步,走的都是前尘和过往, 指尖流连过的,也尽是过往的沧桑。
有扇门是虚掩的, 入眼时是黑夜茫茫。
这屏风后,曾经总有谁在张望,影影绰绰的样子, 却都是她的慌张。
仙雾仍在那浴池前缭绕,只是池中水波却安静异常。
他侧倚在榻上, 雾色的眸子微垂着,长睫湿漉漉的浸了水色, 两个指环轻轻地在他的指间厮/磨,可,原有的主人却是少了一个。
玉帝跟前又有天兵来报,一进大殿,看着大殿之内前来报信的天兵皆在,不由的一身寒意,急忙跪下,还没开口,玉帝先道:“别啰嗦,别磕巴,直接说何事?”
天兵吓的一哆嗦,看了眼跪着的三人组,开口回禀:“北帝离开大罗天,去了混沌。”
语毕,鸦雀无声。
天兵又一次看了看旁边的三人,很自觉的往他们跟前靠了靠。
过了良久,又有天兵兴高采烈的回禀,但是,刚进大殿,看着前来报信的四人还在跪着,着实有些懵,鬼使神差的也跪在了他们旁边,沉声道:“禀玉帝,北帝从混沌出来后走了。”
“……”玉帝又看向老君:“这又是何意啊?他不是准备回归大罗天吗?”
老君淡然笑起:“谁知道呢。”
太白金星又一次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玉帝冷冷的瞪他一眼,“我说太白啊,是什么事让你觉得这么好笑?你倒是说来听听,也让我开心开心。”
玉帝心里已经对太白金星翻了无数个大白眼,总有种感觉,他是来看天庭笑话的。
太白金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又被老君一脚踩的嗷嗷直叫。
老君拂尘淡然的一甩,亦道:“太白啊,我也觉得,你近来很是不像化,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宝贝,就开心的控制不住了?那你回自己的地方偷着乐去就好了,玉帝现在正忧于北帝,你不出个注意也就罢了,上这儿来捣什么乱。”太上老君又有意无意的瞪了他一眼。
太白金星在二位大神之间来回看了两眼,很是郁闷的闭上了嘴巴。
玉帝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瞟向跪拜的五人组,不冷不淡低开口:“遇事慌张,不沉着,不冷静,罚你们打扫天庭一个月。”
满脸懵逼的五人组领罚还得谢他,随后便郁闷的退下。
太白金星爽朗的笑声刚要再次响起,又被太上老君狠狠的踩了一脚,硬是憋了回去。
白无泱从天界下来,直奔冥界。
鬼差一路慌慌张张跌倒在阎罗殿,呲牙咧嘴的就开始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帝他,大帝他……又回来了!”
阎王爷一听到这个称呼,瞬间惊到浑身颤抖,手中正在批阅的公文笔,也随之哆嗦的晕染了一大片:“谁?谁又回来了?哪个大帝?”
鬼差哆哆嗦嗦的答:“酆都大帝,是酆都大帝他又回来了。”
阎王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兀自镇定了一会儿,便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到哪儿了?干什么来了?他不回他的酆都来我这里做什么?毁了几层地狱?损失多少鬼兵?放走多少生魂?来了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听的鬼差也是频频摇头:“没,没有,都没有,大帝在四处闲逛呢,到处逛,哪都逛,好像准备逛遍了整个幽冥之地。众鬼兵,众鬼兵……”
“倒是说呀,众鬼兵怎么了?”
鬼差咽了口口水继续回道:“众鬼兵全都吓跑了。”
想想那些丢盔弃甲,撒丫子就逃命的阴兵,这场面也真是经久未见的,特别丢人,不,是特别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