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翻新好本事。
白无泱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把衣服穿上了,勾唇笑道:“想学吗?”
狐魄儿瞬间回过神儿来,端着妖医的架子问:“学什么?”
白无泱抬了下眼皮,瞥了她一眼,就轻声的笑了,“当然是,学一学如此神奇的法术……是怎么可以旧物翻新的。”
狐魄儿的脑子里懵了一瞬,卡主了:“……”
他根本不在乎狐魄儿是什么表情,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还非常自来熟地问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狐魄儿脑子有点不太够用啊,刚才不是自己牛逼哄哄的装出一副高冷范的吗?怎么什么时候就反过来了呢?
白无泱出门后,正好看到小叶子在门口守着,随口便吩咐道:“小叶子,给我找点吃的去。”
狐魄儿回过神,瞬间脸色一沉,满脸都是大大的写着老子我非常地不乐意这几个字,心道:我的人,怎么你比我用起来还顺手呢?
小叶子亦是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她,狐魄儿冷冷的瞪了白无泱一眼,不情不愿的道:“去吧,伺候好这位大爷。”
他倚在门边,门又太窄,狐魄儿毫不客气的撞了一下他就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扔掉面纱,坐到桌前,就开始生起了闷气。
她觉得,近来的自己,这亏吃的可真的是太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必须要还回去才行。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接连几日里,白无泱就像吃上了霸王餐一样,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整日甚是清闲的山上山下逛了个遍。
狐魄儿近来闷闷不乐的,不知这位瘟神什么时候才能走。
这日,她踹开房门,准备给他上药,可……人不见了,她愣在门口,以往上药的时间他都在的,忽然一阵声响,她回头看了看,突见一只体虚的大鸟摔在了地上。
狐魄儿:“……怎么了?”
鸩鸟摔地的瞬间化作人形,揉着自己的腰爬了起来就开始抱怨,“累死我了,每天不停的撒药,谁能受得了呀。”
“神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练一只同我一样的药灵?你看看,我的翅膀都快飞不起来了。”
鸩鸩看着狐魄儿,顺着她的方向往里看了一眼道:“他人走了啊,你不知道啊?”
“……”难怪。
狐魄儿扯下面纱随手一扔,透了口气,便检查起鸩鸩的翅膀,她说:“哦,滚的好,再不滚,我都要快被这个面纱憋死了。”
鸩鸩嘶的一声,痛的流出眼泪来:“轻……轻点。”
“他人滚了,我有点兴奋,抱歉哈。”狐魄儿就地取材,把拿给白无泱的药,都用在了鸩鸩的身上。
见不到他,狐魄儿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脑子里留下了他的阴影不浅。
入夜时,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没良心啊,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连个谢字都不说,就滚去见他的小情人儿去了。
有他在的时候,狐魄儿是时时刻刻的都在装出一副妖医为祸人间的姿态,眼神冰冷说话刻薄,整个人表现的心狠极了。所以,当他走后,她也觉得心累极了,从头发丝累到脚后跟的那种累。
不知不觉间,自己便睡着了,自从他来,自己都好久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夜半三更事,她的房门忽开,一阵凉意袭来,狐魄儿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月色下,他倚着房门,感觉心情不太好的低声说了句,“给我上药。”
狐魄儿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时,急忙就用被子护住了脸,怒声道:“滚出去!”
白无泱微微一愣,发现她已经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他偏过头,垂了垂眸,忽而勾唇一笑,转身便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站在她的床前,突然手拄在床上就俯下了身,与她只隔了一床被子的距离,近到那呼吸似乎都能穿过被子喷到她的脸上了。
“很丑吧?见不得人吗?”
他轻声笑着,还觉得逗起人的感觉可好玩了。
“听闻,妖医为祸人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羞于见人的,是吗?”
是你个鬼是!
狐魄儿暴躁的想掀了被子,再直接怼到他的脸上,然后猛削一顿。
这位撩欠儿的本事很强啊。
可妖医也挺能忍的,就差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但仍能捋顺着自己的毛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啧。”他靠在床尾,看着那变形扭曲的被子,扬了扬嘴角,“记性不大好啊。”
“不是你说的,我是你的人了,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子抖了抖,又轻轻的用手勾了勾她的被子,就声音带笑的说:“常伴医仙左右,唯医仙马首是瞻,做我家医仙衷心奴仆,有意,那便谈谈,无意就免谈。”
他停顿了下,一只脚踩在了她的床榻上,踢了踢她,便又笑了,“我,有意。”
“唉,听清了吗?我说我有意。”
“啧,再拧巴你就成包子了,还能喘气吗?”
这风凉话说的,妖医觉得,甚是憋闷的慌。
“说话啊?”白无泱又轻轻的踢了踢她。
狐魄儿觉得这八百年的老脸啊,都他娘的在这踢一踢,再踢一踢间丢尽了。
她说:“滚,滚回去等着我给你上药,立刻,马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