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苏时琛一怔,苏诗意也跟着僵硬了脖子。
苏时琛回头看过去,就见宁祁舟接过他手上的软膏,对他说:“我的手比你的稳。”
苏时琛:“?”
苏时琛有些莫名其妙,并不知道宁祁舟的意思,于是他问:“擦软膏和手稳不稳,有什么区别?”
宁祁舟闻言,点头:“当然有。一个擦的均匀,一个不是。”
苏时琛:“???”
就算心里有疑惑,可既然宁祁舟提出来了,他当然会照做。
他把软膏递给他,有些无语,捡起地上的茶杯,他就边往厨房走。
“行行行,没有什么是宁大医生不会的!”
“我去给你再泡杯茶吧。”
苏时琛去厨房之后,苏诗意连忙小声埋怨宁祁舟:“你就不能收敛点?”
“刚才还好他什么都没问,放过你了。”
宁祁舟闻言,弯了下唇角:“我已经很克制了。”
苏诗意撇了撇嘴:“你这叫克制?你这明明是明目张胆地想要向我哥宣誓,他妹妹现在是你的人了。”
宁祁舟闻言,又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淡,却动人。
他盯着苏诗意的眉眼,声音低低地:“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人?”
苏诗意剜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宁祁舟脸色黯了下去:“那什么时候是?”
“……”
苏诗意有些无语,嗔怪地叫着他的名字:“宁祁舟!”
宁祁舟抬眼,压下眼底笑意:“知道了。”
苏诗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说:“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们说的是什么事?为什么不安全?”
宁祁舟闻言,没有答话。
他只是挤出药膏,缓缓往苏诗意的手背上涂。
他的指尖微凉,传到苏诗意烫伤的那一块,很清凉很舒服。
苏诗意吸了一口气,他的动作很轻缓,手确如他所说,很灵巧,很稳,不愧是一双医生的手。
当宁祁舟擦到苏诗意手上红肿的地方,见上方突起了一块小红点,虽然范围不大,却看起来很疼,他不免皱了下眉头。
“以后不要倒热茶了。”
苏诗意却不满地看着他:“你不要岔开话题。”
宁祁舟帮她擦完药膏,这才抬眸,盯着她担心的眉眼:“只是工作,不用担心。”
苏诗意才不上当,她又问:“刚才我哥说的这么严重,只是工作?”
宁祁舟点头,又轻轻在她的手背上吹了吹,微微的凉风,直直吹进苏诗意心里,她心里一暖,鼻子也跟着一酸。
“宁祁舟。”
她看着他,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用怕我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宁祁舟盯着她湿了的眼眶,忽然也跟着鼻头微酸。
“我知道。”
他看了一眼,身后往这边走的苏时琛,举到半空中的手,又忽然顿住。
他多么想,替她擦干眼泪,抚平担忧。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来,喝茶吧。”
苏时琛端着茶杯走了过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又说:“你放心,这次我泡好热茶后,加了冷水参半,应该不烫了。”
宁祁舟闻言,点头,为了掩饰红红的眼眶,低头之际,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错。”他的声音明显微哑。
-
宁祁舟走后,苏时琛拗不过苏诗意,这才告诉他事情原委。
最近在文城,地震接连发生了好几次,一次八级大地震和一些余震,文城市民伤亡惨重。
文城如今已经全线封锁,只等救护人员前往。
新城因为是离重灾区最近,医疗设备齐全的城市,所以科大医院第一时间就决定,立即组成医护支援小组,迅速赶往文城支援工作。
本来心外科决定,由苏时琛带领心外科几个得力干将支援文城的,可是宁祁舟知道情况后,立即主动提出,他要代替苏时琛去。
地震期间,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余震,人心惶惶的时候,宁祁舟这样主动请缨,实属罕见。
正因为这样,科大医院立即接收了他的请求,支援工作,刻不容缓。
他带领的支援大队,需要明天一大早,就得收拾行李物资,整装待发。
说到这里,苏时琛顿了顿,看向苏诗意:“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远离危险,才这么做的,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我去的,他却让我留下来,他还说,让我做他坚强的后盾。”
苏诗意听完,和苏时琛一起沉默。
她知道为什么,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宁祁舟一定不想苏时琛有事,可是,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他自己。
他有事的话,她就能原谅他吗。
正想着,又听苏时琛的声音传来:“小意,在国家面前,人民面前,我们是他们的依靠,精神支柱,现在人民有难,国家有难,我不能退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