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说。”鹿熙立刻道。
温青默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你还好吗？”
“啊……？”鹿熙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温青默应该是在问自己和温秋寒的事，“我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
如果温秋寒能不再来找她就更好了。
温青默用余光瞟了下坐在身旁的女孩，说：“秋寒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想跟他……”
温青默的话说到一半，原本软在座位上的鹿熙猛地直起身子，激动地拍了一下车门：“什么软不软硬不硬，我刚才说的就是我的择偶标准，我管他吃不吃，他做不到我就不要他。”
鹿熙发现了，自己就不能来软的。
她来软的，所有人都以为她还留恋着温秋寒。
她就应该整点硬的。
鹿熙又接着说：“虽然温秋寒长得是很帅吧，但他的性格不是我的菜，而且我们两个不合适，我早就该离他远点了，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温柔一点的男人，最好是平时高冷，但是在ch——”
床/上任我为所欲为这句话还没说完全出口，鹿熙脑中仅存的没有被酒精熏醉的理智及时拉响了警铃，让她在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之前咬住了舌尖。
等等——
鹿熙后知后觉。
她是不是差点把自己的xp当着温青默的面说出来了？
她怎么回事？
温青默吃惊地看了鹿熙一眼，他皱起眉，嘴唇动了动，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沉默几秒后，还是打算装做没听见鹿熙刚刚说的那段话，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我想说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标记？”鹿熙侧过脸，用手拄着脑袋，“您还需要吗？”
她看着温青默搭在方向盘的手，男人的手指修长苍白，骨节分明，肤质毫无瑕疵，却像是蕴藏着力量，鹿熙的目光从他修剪整齐的浅粉色的甲盖上滑落，落到了温青默手腕的一颗痣上。
很性感，很漂亮……
“什么很漂亮？”
温青默的声音让鹿熙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将刚才所想脱口而出。
“你的手。”鹿熙眯着眼睛，回答了温青默的问题。
“……什么？”温青默迟疑又问了一遍，语气充满了浓浓的疑惑。
“我说啊，”鹿熙抬高声音，“你的手很漂亮，让我摸摸可以吗？”
鹿熙感觉很放松，一点都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紧张了。
就是有点想睡觉。
温青默登时握紧方向盘，脸上闪过一瞬的震惊，也顾不上什么行车安全了，转头看了鹿熙一眼。
鹿熙正用手支着脑袋，双颊绯红，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神情看起来还很认真，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好像说的不是让我摸摸你的手一样。
温青默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指，感觉手背的皮肤像是要被灼烧了一般。
他这是……被鹿熙给调戏了？
还从来都没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你喝多了。”
半晌，温青默平复下心情，无奈地做出判断。
“我没有！”鹿熙立刻反驳，“你说我喝多了，你有证据吗？”
温青默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你酒量太差了，两瓶果酒就醉了。”
不过还好，酒品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会胡言乱语。
鹿熙有点生气：“你瞧不起谁呢？”
温青默干脆没再搭理她，鹿熙见没人接自己的话，只好安静了下来，但也没过多久，她又开始说话：“哎，我刚才问你要不要标记你还没说呢？”
温青默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可真矜持，还要别人问了再说，”鹿熙抓抓头发，“那我们去哪里？去你之前的那个别墅吗？”
“……不用，”温青默极力让自己忽视鹿熙的前半句话，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同时转动方向盘，“那里……远了点，在这里就好。”
说完，温青默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下车吧，咱们去后排。”温青默说着，解开安全带，用眼神示意鹿熙到后面去。
鹿熙停滞了一两秒，也推开车门。
刚一下车，冷冽的风瞬间吹乱了她的头发，鹿熙拨开挡住视线的发丝，这才发现温青默把车停在了江边。
这个时间尚且不算晚，跨江大桥上仍有许多车辆通行，远处万家灯火，城市的灯光细碎地落在江面，随着波浪粼粼闪动。
江边却很暗，暗得仿佛可以隐匿一切秘密。
鹿熙看了一会儿，才带着一身凉气坐进后排，关上车门，又贴着车窗左看右看了一下：“不会被人发现吧？”
“放心，贴过膜了。”温青默说着，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衣扣。
“那就好。”
他开的虽然是豪车，但车内空间自然比不过之前的书房，也不像之前那次有沙发背隔着。
想要标记，就算是极力避免，也必然会有肢体的接触。
温青默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窘迫，他慢慢地把扣子解到最后一个，随后脱掉外套，因为今天是一家人聚餐，他就没有穿得过于正式，外套里面的也是宽松圆领。
他侧过身子，背对鹿熙：“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