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以前有很多的——alpha么。”
银发青年蔚蓝色的海雾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微颤的浅色眼睫掩饰着茫然却不知如何发作的怒火,有些发涩地喃语。
傅殊没有说话,缓慢握紧的五指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攥到了少女的发丝,轻微的疼痛感让晏安有些不高兴地拧了一下细眉。
“alpha?算是吧。”
如果那些各长老奉上的储备粮食物是alpha的话,那的确就如这个人类所说的了。
“嘶——”
“你弄疼我了,不礼貌的alpha,那些长老有好好教授你侍奉主人的礼仪知识吗?”
当脑袋上又一次的疼痛感传来时,晏安没忍住,拍开了这个人的手,就直接退出了这个青年的怀抱,她循着自己喜欢的气味挂到了那个银发的青年身上,舒适地眯了眼:“alpha,你的味道好好闻呐,一会接受我的标记吧。”
血族的标记,便是将一个临时性充当自己储备粮的血包变成自己的长期饭票,晏安觉得,这对于那些储备粮来说,是无上的荣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看到这个口粮脸上流露出被自己挑中后的剧烈波动反应。
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惶恐谢恩,而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她,泛着雾的蔚蓝色眼睛里泛开了一圈又一圈的红。
“长老?”
“侍奉主人?”
晏安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那个一直被她忽视了的alpha的声音,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却缓慢波动了一分冷笑,她的一只手忽然被拽住了。
“晏安,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她被迫转过了身,与那个跌入了冰点、压抑着暗沉的青年对视,黑夜吞噬了所有的光,他的眼瞳里,寒气铺天盖地地冒出,周围浓郁的信息素瞬间降低了浓度,变得可怕尖锐。
“放肆。”
觉得自己的尊严深受侵犯的晏安一声呵斥,被掩饰着原本瞳色瞬间变化,缓慢远离了易感期的傅殊,理智与本职的坚守压过了冲动的感性,整个人都似万年不化的天山积雪般寒冷,手起刀落,那个眼睛瞪得比猫还圆的少女就这么被他劈晕了。
“傅殊,你做什么。”
文屹舟一见情况不对,语气都变了,他上前就要被被人禁锢了的晏安抢回来,却被这个人不知道何时布下的防护罩弹开,这个墨发黑瞳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瞥了那个人一眼。
“我与伴侣的私事,与你何干。”
被防护罩封锁得根本无法前进一步的文屹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殊将晏安带走,直到两个人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文屹舟如海深涌的眼瞳才缓慢地往阳台之外落去。
他站了起来,一跃而至下一层楼的阳台之上。
“他带着我的omega走了。”阳光下的那一头银发随风而晃荡了几根无精打采的雪白,青年轻轻捏上了缀在耳后根的一点墨绿,沉闷的轻言声便由被打开了的传声器传出。
“老幺,我看到他们往哪边走了。”
为了文屹舟操碎了心的朋友才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声势极为响的声音:“老幺,你怎么了,没事吧。”
朋友迟疑地问了一句。
他调响了传声器,过了好半会才听到文屹舟的声音传来:“没事,刚刚没抓稳,从六楼摔到一楼了。”
文屹舟的朋友:……?!
“你等着,我这儿有药。”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我去找我的omega了。”
傅殊一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给傅笙拨过去了一个电话,一看到私人号码响起来傅殊的来电时,正放着长假的傅笙都要绝望了。
“我发现您每次挑着通话,解决私事的时间都凑巧得要命。”
傅笙又一次把自己点的beta美少年们挥退了下去,有气无力地瘫在软垫沙发座椅上,深度怀疑傅殊是不是就是故意不想她放假。
“说吧,指挥官,这次又是什么事,尽快解决,我真的不想加班。”
傅笙按着自己“突突”疼的太阳穴,问道。
“你的审问工作,有纰漏。”
傅殊上来就直接摆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傅笙按着太阳穴的手顿住了,本来有气无力的语调也变了:“指挥官,您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请您拿出可证明我工作纰漏的证据。”
“晏安的身份。”
傅殊将核心问题转到这个少女身上时,傅笙愣住了:“不可能,她确实是和我来自同一个母星。”
傅笙当时尝试过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和晏安交流,虽然沟通很费力,但是从语言体系和两个人共同能够说出的几个词语能够判断,她们的确是同一个母星没有错。
傅殊听到了傅笙的一口否决,然后便将刚才从晏安口中吐出的几个词语告诉了傅笙。
“扑通——”
“啪嘎——”
傅殊听到了光脑那一侧乱成了一团的声音,由于傅殊说的那些话太过于令人震惊,傅笙都被吓得磕到了桌面,碰得茶杯摇晃坠落,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你——你说的是真的?”
从来不结巴的傅笙,都被吓得快说不出话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