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叹一口气。
原本她以为萧凤栖说的看上她的话只是玩笑之言，而她也一直未曾真的放在心上，但最近这些天发生的种种，突然就让秦臻意识到，似乎萧凤栖是认真的。
就算不是认真的，那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也超出了她对他的认知。
比如，私下里找上大理寺卿，将秦鑫阳的事情解决。
再比如，维护她，直接下了柳倾城和谢之昂的脸面。
再就是现在，堂堂玄王竟给她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女剥虾，这要传出去，那才是真的震动整个京都城。
要知道，位于高位者，剥虾这种事都不会亲自来做，有专门服侍的下人。
所以萧凤栖是在做下人之事，来服侍她。
也因此谢之昂的表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玉盘中的这一个虾肉，她是真的不能吃，也不敢吃。
萧凤栖用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抬眼道，“怎么？”
第一百六十章 他的全部我都喜欢
秦臻放下筷子，眉眼清冷，红唇微动，“玄王爷，臣女有喜欢的人的。”
听起来毫不相干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冷成冰。
“咳咳咳……”
谢之昂一个没忍住，呛咳出声。
萧凤栖一个冷眼看过去，他忙的捂住嘴，将呛咳憋回去，直憋的他翻白眼。
心里碎碎念，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要被堂哥这么对待？
还有这个君绯色，不要脸面的吗？就这么大咧咧直接说她有喜欢的人。
她喜欢谁？
“你喜欢谁？”
萧凤栖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响起。
满桌子饭菜都失去了味道。
“玄王爷，臣女喜欢谁，这个人都不可能是你，臣女与您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再多了就没有了。”
秦臻没说名字的，但话中的拒绝之意明明白白。
燥郁烦闷直逼心间。
萧凤栖手指扣着桌子，整个人气息阴郁。
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但是这一次尤为的让他心里沉闷。
“君绯色，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堂哥？是我堂哥扒着你不放？”
谢之昂缓过这口气，当即大声喊道。
不过脑子的话清清楚楚的喊出来，萧凤栖唇瓣瞬间抿紧，他手指一扣主子，面前的茶杯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谢之昂的脸。
“哎呦，我的娘哎……”
谢之昂险险躲过，拍着胸口大喘气。
“出去等着。”
萧凤栖沉沉道。
他就不该一时心善将谢之昂给留了下来，破坏气氛也就算了，一句话将他的心事给剥的明明白白的。
“堂哥，我不……”
萧凤栖一言扫过。
谢之昂咽了口口水。
“我出去……”
谢之昂脑子虽然一根筋，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儿的，这会儿堂哥的气势有点儿吓人，估计是要打人……
隐晦的看了一眼君绯色，谢之昂觉得君绯色给脸不要脸，怕是要挨揍。
谢之昂麻溜的出了门，刚将包厢关上，整个人就贴在了门上偷听。
边上守门的冷牧这个侧头看他一眼，谢之昂对着他比了个‘嘘’，耳朵贴在门上，下一刻，衣领被人给揪起来，冷牧一张冰块脸对着谢之昂，“小世子，属下陪你去喝酒。”
“唉唉……放开，冷牧你放开小爷，听到没有，放开。”
声音渐行渐远。
包厢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秦臻和萧凤栖两个人。
“你喜欢谁？”
萧凤栖又问了一遍，一模一样的问题，依旧沉沉的语调。
秦臻抿了抿唇，她头都有些疼。
萧凤栖此人，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她甚至都不明白，萧凤栖看上她什么了。
但萧凤栖此人的性格她算是了解，今日若是她说不出个名字，怕是这事儿没完。
也好，一次说清楚了也行。
但要说，她喜欢谁？
她只喜欢过一个萧泓宇，年少爱恋，心心念念都是他，被伤透了，这颗心便也冷了，不曾在喜欢谁。
“很难回答吗？还是只是在敷衍本王。”
萧凤栖道。
“臣女没必要敷衍你，想必臣女心中是否有喜欢的人，玄王爷的应该比谁都清楚。”
秦臻道。
萧凤栖凤眸风云变幻，煞气几乎压抑不住的要倾体而出。
他想到那一晚面前女子眼中的泪，想到她背负的屈辱和仇恨，想到了那双握刀却迟迟不敢落下的手……
还有他查到的，不敢说出来的真相。
萧泓宇。
是他吧。
秦臻心上的人，是萧泓宇吧，既恨着，却也爱着。
“是萧泓宇？”
萧凤栖问道。
秦臻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而后便疑惑奇怪的看向萧凤栖，“玄王爷怎么会这么以为？那天晚上，臣女是想杀他的，王爷莫不是忘了？”
萧凤栖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秦臻聪慧，也是他乱了心神，竟将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要知道，知道她是秦臻的，与萧泓宇过往恩怨的是裴翎，不是他。
“本王随便说的，因为实在想不出来你与萧泓宇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便想着是否是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