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好像被人给撕开了，疼的他整个人都窒息了。
这种痛是比在云安寺第一次知道臻儿可能死了的时候更痛，因为中途他有希望，他怀疑且相信，其实臻儿还活着，被君绯色救了，但因为恨着他一直没露面，然而现在才告诉他，没有希望了，臻儿是真的死了。
“呵呵呵……”
萧泓宇双眼越来越红，他痛到极致，几乎站不住，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弓下身子。
“主子。”
金大慌的不行，忙上前去扶住他，就听萧泓宇一声闷咳，一口血吐了出来。
“主子，你怎么样？大夫，快去找大夫……”
金大慌乱的不行，惊呼出声，他从小跟就在主子的身边，是他的心腹，自是知道秦家大小姐对自家主子的影响有多大，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家大小姐不是与人私奔了，而是被害死了，且还是被秦侧妃给害死的，死的那般惨烈和痛苦。
可自家主子却娶了这个蛇蝎庶女。
金大都气的不行。
秦臻看着萧泓宇痛苦不堪的模样，看着地上吐出的那一口鲜红的血，脸上是无动于衷的冷然，却终究还是别开了眼。
她的惨死仿佛还在昨日，这些日子，这个秘密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痛不欲生，如今终究是说了出来，她的清白终于回来了，却是已这样的方式。
这院子中的人，何人不震惊？
不说当事人，便是那些局外人都觉得胆战心惊，因为谁都想不到秦红霜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太可怕了。
秦臻的手忽的被人握了一下，原是萧凤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于是身上一层一层的冰冷便一点一点褪去。
萧凤栖知道秦臻是如何惨死的，却是不知道细节，如今却是从秦红霜的口中几乎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闭上眼便能想象到当时惨烈的画面。
他只恨不得将秦红霜千刀万剐。
但萧凤栖知道，无需她动手，秦红霜也已经完了。
下一刻，就见弓着身的萧泓宇猛地站直身体，伸出手，一把扣住了秦红霜的脖子……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要你生不如死
萧泓宇眼睛几乎猩红，透着地狱般的绝望，生生的捏着秦红霜的脖子，“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秦红霜被他掐的几乎翻了白眼，眼泪鼻涕横流。
“六殿下，饶命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秦奎在秦红霜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便整个人都绝望了，他是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捂住秦红霜的嘴，但是他被拦着根本无法靠前，他也想不通，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真言丹这种东西？而且还是秦臻炼制出来的，这个秦臻怎么就懂医术了？
手中的脖子纤细，只要一用力就能折断，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折断，萧泓宇的身上透出与他不相符的森然。
然后，他松开了手。
一双眼森寒如深渊一般沉沉的盯着秦红霜。
秦红霜猛的得了的呼吸，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死里逃生让她的双眼满是惊惧，瑟瑟发抖。
秦红霜脑袋嗡嗡的响，一片空白。
但身体上的热意和脑子里的满涨感一点一点的消退。
真言丹的药效散了。
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甚至内心想要宣泄和倾诉的情绪也缓和了。
然而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死灰。
蓦的抬头，便对上秦臻清冷的双眼。
完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秦红霜陡然瘫坐在地上，甚至控制不住的发抖。
秦臻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药效已散。
这便是真言丹的难能可贵之处，炼化材料不易，炼制过程更是不易，但丹药的持续时长更是短暂，几乎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但已经足够了。
真相该说的都说了。
秦臻轻轻闭上眼，她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不用天黑就会传遍京都。
秦臻，沉冤得雪，再不声名狼藉。
而秦红霜，等待她的将是最残酷的惩罚。
她终于跟过去干干净净的断开了，一切尘埃落定，她坚持的清白也终于还给了她。
可她知道，这条路走的有多么艰难，她几次崩溃想放弃，都是萧凤栖陪在她身边，如果不是他，秦臻想，她不一定能坚持下来，甚至不会这么快让秦红霜吐出真相。
秦臻偏头看向萧凤栖，眼中凝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有感激也有欢喜。
这一幕，自是落在秦红霜的眼里，她眼中的恨意和嫉妒几乎将她灼伤，她恶狠狠的盯着秦臻，整个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不停的发着抖。
“秦红霜，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泓宇暗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红霜趴在地上，看着满院子厌恶鄙夷的目光，她感觉到自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眼圈蓦的红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却也知道完了，现在她就是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也挽不回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了。
她以为自己稳稳占据赢面，只要她自己不承认三年前北山山顶发生的事情，秦臻就永远对她没有办法，毕竟能帮她恢复声明名的只有她不是吗？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臻竟然能弄出真言丹这种东西，让她的秘密再无躲藏之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