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到他眼里激动得闪亮亮的小星星，嘴角微微勾了下，“一切皆有可能，若真有类兽还存活在这世间，那它身上的能力必然已退化到了天道能接受它存在的程度。
若能力超出了这个范围……那也有可能，说明它们是天道宠儿。”
说到此处，南鸢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
谭风越听越激动。
他就说，他们这一支妖力高强，怎么可能是被诅咒的变异种。
它们这一支原来是天道宠儿！
虽然不及祖先那般妖力高强，但他们这一支若凭实力，确实能在同族之间横着走，只是数量太少，才被同族一直排挤打压。
后来，它们这一支便干脆从灵狸里面分了出来，彼此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他们这一支全都是雌雄同体，就算数量少，也不怕灭绝！
“师祖师祖，我听你提到这类兽，怎么一点儿不厌恶呢？它可是妖兽，师祖不是要铲尽天下妖魔鬼怪？”谭风问。
“谁跟你说我要铲除天下妖魔鬼怪了？”南鸢淡淡问。
谭风立马道：“师祖当年的丰功伟绩，仙家百门的弟子那可是都知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怕您。”
“人的思想是会变的，你若活了一千年，一千年的你跟现在的你如何能一样？
本尊早已不是那个见妖就杀的沧浪道君。
人分善恶，妖亦是如此，除妖的话除恶妖足矣。”
谭风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师祖，你当真这么想？”
南鸢还未应话，老谭便已沉声提醒，“不要相信他的话，你怎知他不是在骗你？”
谭风语调轻快，“师祖不会骗我，只有我骗他的份。啊呀，这么一想，我真是太坏了，我怎么能骗师祖呢，我想告诉师祖，我就是类的后代！”
老谭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冷笑一声，“那你便试试。”
“好哦，那我便试了。”
老谭：……
谭风当然不会蠢得直接说自己是妖，他是拐着弯问的。
“师祖，那我以后遇到好妖的话，可以跟他们做朋友吗？”
“可。”
“师祖，前几年，那什么什么派，据说有个妖物混进去了，想偷什么宝贝，结果后来死得好惨，如果咱们玄天宗也混入妖了，但这妖没有恶意，只是想来学学本事，师祖会杀了他吗？”
“不会。”
“师祖，我突然觉得我好喜欢你啊！如果我能变成女人，我给师祖当道侣吧，你看我长得这么好看，变成女人了，也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我给师祖当道侣，师祖不亏的！我帮师祖结束千年老光棍的生活！”
南鸢看他一眼，似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好啊。”
第890章 老谭，你肯定也喜欢他
谭风听到师祖这一声回应，顿时喜上眉梢，笑得甜兮兮的。
南鸢就没见过比他笑起来更甜更乖的蓝孩子，所以南鸢的确是很喜欢的。
就是不知道另一个会不会也这般想了。
老谭当然不这么想，他甚至被小谭风的话气昏了头。
“你明知自己雌雄同体，你说这话是不是疯了？”
谭风听出他的薄怒，笑嘻嘻地回了句：“我没疯，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师祖了。”
老谭冷笑一声，“这种事情你可做不了主。”
谭风沉默了一会儿，忽道：“老谭，我们既然是一个人，我喜欢师祖的话，你心里定也是喜欢的，只是你习惯了谨慎，不敢轻信人类。”
老谭惊怒：“你胡扯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一千岁的老头子？”
“嗤，你也一千岁了，两个老头子凑作一对，不更合适？”
老谭：“妖的一千岁远没有人类的一千岁老，普通的人类岂能活到一千岁？一千岁早已入土了！”
谭风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识海里同老谭对话的声音一扬：“老谭，你怎的又害羞了？心脏跳得好快，脸和耳朵也好烫啊。”
老谭并不背锅：“我没有，这次不是我，我有的只是恼怒，怎么会心跳加速？”
谭风微顿，有些怀疑地道：“不会吧，我的脸皮这么厚，怎么会因为师祖答应了我的话就脸红心跳？”
老谭呵呵。
谭风只纠结了一会儿，便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并甜丝丝地道：“我居然脸红心跳了，这说明我的确是喜欢上师祖了，而且特别喜欢。”
这次换老谭沉默。
片刻后，他语重心长地道：“你真知何为喜欢？我们这一支雌雄
同体，不需旁人，自己就能生育后代。是以，我们这一支从不去触碰男女之情，也没有人类丑陋的嫉妒之心。
你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谭风：“谁说我不懂，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跟他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我对师祖便是如此。
我就是喜欢师祖，你肯定也喜欢，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你也迟早会喜欢。好了就这样，你去歇着吧，好走不送。”
老谭：……
可笑，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类。
但是他没有再尝试跟小谭风辩论，他是如此了解以前的自己，知道对方会如何地强词夺理。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爱上师祖了的小徒孙谭风，在把老谭打发了之后，正拄着脑袋看师祖，然后越看越觉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