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薇：“嗯，结婚。”
刘秘书：……
时小姐说得轻巧，这事时总知道吗
刘秘书：“时小姐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时总。”
他确实有，那份文件还是他经手办理的。
但是……这东西能随便给时小姐吗。
时启国正在办公室工作，刘秘书敲门的时候，时启国声音平稳：“进。”
刘秘书先观察了一下时总的神情，他试探地说：“时总，时小姐想要公证复件。”
时启国头都没抬：“她要来干嘛？”
刘秘书：“结婚。”
时启国握着钢笔的手一抖，写了一半的签名顿时被毁坏。
他抬眼，迟疑地说：“结婚？”
是他听错了？还是秘书说错了？
刘秘书：“是的。”
时启国将毁坏的文件递给刘秘书：“再拿份过来。”
刘秘书迷茫地接过来。
“那时小姐？”
时启国低头继续处理文件：“让她等着。”
刘秘书：“好的。”
然后他跟时薇说的时候，巧妙地换了个说法：“时小姐，时总说这事稍后再说。”
时薇：“……行吧。”
她可以等。
*
今天时启国在公司忙了很久，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他沉默地坐在书房，出神地想着这短短几个月的事。
自从时薇离开公司，就很不一样了。
不那么犟，跟他关系也缓和了很多。
感觉跟以前相比……成熟了很多。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回神。
应该是时薇。
“进。”
时薇大概是快准备睡觉了，穿了一身玩偶睡衣，好像是叫什么……皮卡丘？
时启国不确定地想。
时薇长长的头发被扎了起来，睡衣上的帽子搭在她头上，帽上的两个小角耷拉着垂在两边，只露出时薇额头上细软的发丝。
时薇进来的时候，时启国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年幼的小时薇晚上睡不着来书房找他撒娇的样子。
他很快清醒过来。
不等时薇开口，他直接说：“我不同意。”
时薇疑惑：“是商理哪里有问题？”
时启国抿唇：“不，没有。”
时薇气笑了：“那您就是单纯地不同意？”
时启国拧眉看着时薇，一语不发。
时薇走过去靠近书桌的那排书架，上面的书还是上次那些育儿经。
她轻轻抽出一本，随意翻看。
时薇：“您看，您是想跟我相处融洽一些的。”
书上的勾勾画画，各种笔记，都可以证明时启国的认真。
时启国眼神不自然地游移。
他在儿女面前，从来都是严肃的形象，现在在女儿面前袒露自己的另一面，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时薇继续说：“从小到大，您就是说一不二的父亲，您说了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您觉得什么是好的，我就得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他是个有些独断专行的父亲，所以他觉得时薇应该结婚了，就不遗余力地撮合时薇和他看好的人。
他还未完全认可商理，就会强硬地拒绝时薇。
时启国微微瞥过脸，特意避开时薇，他冷硬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时祈和时薇不是一直成长得很好吗，特别是时祈，只有时薇，稍微拐了个弯而已。
时薇低声说：“真的对吗？您看您书架上的那些书，您是有察觉到的吧。”
孩子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时启国只是独断了些，却并不是不爱孩子，所以他想去努力缓和自己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但他还是失败了。
时薇和他之间，甚至越来越僵硬。
一向霸道的父亲大概很难在女儿面前低头，即使他知道自己确实有错。
时启国避开了这个话题，他硬邦邦地说：“我是你爸爸，别一口一个您。”
时薇无所谓地说：“好哦。”
书房继续沉默着，只有时薇偶尔翻页的声音。
隔了十几分钟，时启国才开口，他语气晦涩：“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我同意你和商理结婚而已。”
时薇把书放回原位：“那你同意吗？”
时启国脸色紧绷：“不，我不同意。”
他紧跟着解释：“你也别说我太独断，你跟商理才认识多久，就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了？”
时薇语气上扬：“所以，你怀疑我和商理之间的感情？”
时启国微微颔首。
他确实怀疑，一见钟情太儿戏了。
时薇好笑道：“那只要我能证明，你就同意了？”
时启国不情不愿地点头。
时薇拍拍手：“行啊，你等着看吧。”
离开书房之后，她反手就发了条消息给商理。
【拿不拿得到东西，要看你表现了。】
商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时薇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商理缓了几秒才发来消息。
【所以……我们要在时总面前装作感情很好的样子？】
这么说也对。
时薇：【差不多吧。】
那边，商理刚从浴室出来，浑身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