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姜抒以看了眼因为他动作进了一层水的脚下，突然有些后悔。
她本来以为会是跟周嘉蘅两个人, 怎么也没想到蔺琛会把他也给喊了上来。
正想说要不算了，转眼薛纵就成功上艇了。
行吧。
她默默叹口气。
赶紧游一圈完成任务, 结束这个修罗场吧。
姜抒以对划艇没什么兴趣，几乎全程都是他们两人在划。
她有些无趣，忽地看见一片很小的绿洲，便让他们停下, 拿出装在防水袋里的手机，潦草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证明自己出来度假了。
这趟游船比她想象中还要更无聊些, 大家仿佛都感受到了过于尴尬的氛围，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
姜抒以倒没觉得不自在，不说相逢之后, 就是以前, 她与周嘉蘅待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各做各的，多数情况也是她去烦他, 后者被烦得无可奈何才不得不理会一下她。
用她当时的话来说，这人长大后从事的职业一定是适合装逼的，不然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大概是终于忍不住寂寞了，薛纵尬笑着问：“Kelly，我刚看见你的朋友圈，是第一次出海玩吗？”
姜抒以下意识就要应他，蓦地想起周嘉蘅还在后面，翘起唇：“是呀，多亏了哥哥带我来，不然我都没有机会玩皮划艇。”
她故意捏着嗓子，格外天真无辜，听得周嘉蘅牙痒痒。
多亏了哥哥？
他冷笑了声。
这才多久，又装上了？
行，那就陪她玩玩。
想到这，周嘉蘅放下船桨，长腿屈起往前靠，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哥哥？”
语气充满了揶揄，和不怀好意。
“哪种哥哥？”
最是敏感的后颈贴上他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有意无意地，也辨别不出来，他说话时唇瓣到底有没有贴在她的皮肤上。
不知道是不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下一瞬，温热又柔软的什么忽然贴了上来。
不是一瞬即离，十分故意地停留了一下，才缓缓离开。
却又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维持着最开始的那个距离，拖着腔调道：“你哥哥会这样亲你么？”
如果说他前面的动作只是令她神经紧绷，那么那个不轻不重的吻，如同有人刻意往她脑子里放了一串烟花。
噼里啪啦地，在疯狂的旋转燃放中，彻底将她的脑子变成一片空白。
他这是在。
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后面还有小孩子看着呢啊！！！！！
更要命的是，周嘉蘅似乎还是不愿意放过她，用被海风拂过的带有凉意的手指抚上刚亲吻过的地方，来回蹭了几下，蹭得那块细嫩的皮肤发烫，才不紧不慢地说。
“你说，从他的角度看，我们两个这样算不算是乱/伦？”
大海一望无际，偶有海鸥白鹭划过，发出极有存在感地扑腾声；耳边时不时响起摩托艇、冲浪板与海面摩擦制造出的声响，无一不在提醒她，这片海域上并不是只剩下她和他。
更别说，皮划艇的最后，还坐着个自体发热小太阳。
因此，她完全没想过，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大胆的话语。
本来早该燃烧殆尽的烟花瞬间变得崭新，猝不及防地，再一次在姜抒以脑子里炸开。
“轰”一声，比平地惊雷还要富有冲击力和穿透力。
她早已面红耳赤，完全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去猜测薛纵到底听见了多少，又看到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嘉蘅等不到她的回应，率先撤离了案发现场，她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掩饰般地轻咳了两声。
然而她正要提出返程，就又听见罪魁祸首出声。
只不过这次询问的对象不是她，而是身后的薛纵。
“你喜欢我妹？”
他问得十分突兀，听得姜抒以太阳穴一跳，差点就要跳起来口吐芬芳，并且开始后悔刚刚非要去招惹周嘉蘅这个神经病。
她实在搞不懂周嘉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偏偏现在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并且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要干嘛啊大哥？
大哥，我尊称您一声大哥。
您别搞事了行不行？？？？？
另一边，薛纵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愣住，似乎在斟酌怎么回答才不会将这个问题变成送命题。
只是思考了很久都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他挠了挠头，露出了个不明所以的笑：“喜欢。”
声音不大，飞快而害羞地瞄了姜抒以一眼。
姜抒以：“……”
厚葬吧，没救了。
果然，周嘉蘅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真巧，我也喜欢我妹。”
姜抒以：“？？？”
啊不是，您玩上瘾了是吗？
好好一张嘴放什么屁呢？？？
此时的薛纵同样一头雾水。
大舅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又该怎么接？
这他妈也是个考验吗？
救命啊这题他从没在网上看见过啊！！！
而且……
他悄悄瞄了眼周嘉蘅和姜抒以，脑子里想起方才，两人挨得像是贴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总有种说不上的奇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