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思停下翻病历的动作，抬头望他, 其实他在问程渊之前，就有想过这个答案。
“我今天是过来了解她的病情的。”
周竟思没有急着回答程渊, 而是问起来别的问题:“你今天过来, 许柚她知道吗？”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周竟思点头。
“许柚过来我这边治疗的时候，有了解过她家庭有关的一些信息，她填那些信息的时候，写的是未婚，就算结婚了，对于她的病情，她也是有隐私权的, 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下，我也不会泄露她的病情的。”
程渊坐在那儿没动, 垂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你说你是许柚的丈夫, 空口无凭的，我何须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
程渊从裤子脱袋里掏出的红色结婚证。
周竟思看到这小册子，反倒是笑了，“好，就算你的确是许柚的丈夫，我也能不告诉你。
程渊心生烦躁，“不说算了，我过来只是想确定你们这边有没有开药给她吃？”
周竟思疑惑:“药？什么药，我们这儿完全没有开过。”
“好，谢谢医生。”
“等一下。”周竟思叫住了，要走了程渊，“我觉得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和许柚商量了再过来找，比较许柚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愿意和你分享这些事情，你从我这里知道了也没用。”
周竞思想到上次许柚过来复诊的时候，提起的暗恋对象，他对程渊莞尔一笑，“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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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加班，晚一点回去。】
程渊看着这一条他给许柚发的微信，一动不动。这一条微信是他两个小时以前发的。
平常他发给许柚发微信，许柚不到十分钟就会回复，可是今天。过了两个小时，她都没有回复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柚没有回复他，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下午六点半，勤劳了一天的太阳开始西沉，程渊走出那个诊所。
程渊上了车，终于察觉是哪里怪了。
每天下午，许柚都会微信上问他今天晚上吃什么？
可是今天没有。
程渊给许柚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我今天想吃茄子，我给你带回去？】
虽然许柚没有回复他，他还是尝试性的发了那么一条。
程渊今天有点忙，下午又出门了，忘了给手机充电了，他还想给许柚打个电话，没想到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电量耗尽，直接自动关机了。
程渊才插上车载充电器，开不了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回去。
大概是天不遂人愿，这个点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周围的喇叭声频繁响起，太阳也随着这般嘈杂的声音，一点一点向西方移动。
手机成功开机，可是许柚那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正好遇上了红灯，程渊没有拿起手机看，而是目光没有焦距，看向前方。
所以她能去哪呢？
社恐的她应该是她不喜欢出去见人，和她相处的日子自己发现了，她不主动和和人说话，社交也几乎没有。
程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忍不住加快了车速，只是他到楼下之时，已经七点过又十分。
天黑了，就算是城市边缘的落魄街区家家户户也亮起了灯，程渊抬头一看，三楼那个属于她和许柚的小房子依然漆黑一片。
他的心似乎缺了一块。
程渊不愿在想，只是加快了步伐。
楼道里，年久失修的灯泡已经罢工，程渊借着冷清的月光把门拧开。
一开门，家里还是熟悉的味道。程渊莫名松了一口气。关了门，周围的光线也跟着被断绝在门外。
程渊一边开灯，一边轻声唤她。
他没有发现他声音里带了颤抖。
房子很小，几乎是所见的即所得，程渊两三步就走到许柚房门外，他轻轻的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没有动静，他的耐心告罄，直接推门而入。
程渊借着微弱的光，程渊看到了床上蜷缩的身影，他鬼使神差的走向前，叹了叹她的鼻息。
他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松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刚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全是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看的偶像剧剧情。
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还好她没有飞走。
“许柚。”
程渊他又喊了一声，许柚也没有回话，但是她嘤咛了一声。
“啊……”
许柚大喊一声:“你怎么这儿？”
没开灯，昏暗的房间，许柚很庆幸，程渊看不到她红红的脸蛋。
程渊表情冷酷:“我过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许柚:“？”
“我今天发了好多条微信给你，你都不回。”
许柚居然从程渊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许柚:“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浑身都不舒服，我感觉自己像是感冒了，就想先睡一会儿。”
“你这一会儿有点长啊。”
说着程渊再度回到许柚床前。
许柚看着她的动作就紧张起来，说话的时候都有点抖，“你…你要干嘛？”
程渊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眉头皱起:“的确有点儿烫。”
“许柚。”程渊突然低沉的喊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