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也还是有的，锥形花瓶上插了几只干玫瑰。
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但是却给人一种不近人情之感。
“坐床上。”程渊主动落座才抬头道，“站了那么久了，坐下休息吧。”
程渊眼神盯着她看，她本来也是不好意思的，只是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幻化成一声“好”。
“我妈就总说，我这个房间不想让住的，没点生活气息。”他说着眼神瞥向许柚，“我和我妈说结婚的事情，她就絮絮叨叨道，让你媳妇给你装饰一下这间屋子。”
许柚抓紧暗黑色的床单，她没回复，她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可是，程渊完全不给她机会。
“不过，时间算是来不及了，就换个被套换个床吧，装修的事之后再说。”
程渊翻出iPad递给她，“一种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风格，所以就一直没有决定下来，现在你来了，正好看看。”
许柚拿过iPad，却没有心思看，她随意划了划页面，就把iPad递回去了。
“你自己选吧。”
她来选，她总是觉得不好，这种事情总得他真的妻子来选，而不是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来选。
程渊没接过东西，许柚干脆把iPad放床上了。
忽地，许柚开口问道:“那之前你说的婚礼呢？”
程渊本来就在筹划这件事情，只是知道了她有社恐这一回事，他就想着办的时候，干脆不请别人，家里人办个小婚礼，可是，他又怕许柚觉得自己得不到重视，就此他还在纠结。
“办，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请人的话，你想要请谁？”
程渊一个问话就把许柚问住了。
年少之时，许柚也幻想过为他穿上嫁衣，在岁月的洪流中这个想法被冲刷得变成碎片。
现在再拾起这个回忆的碎片之时，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又不是真的何必呢。而且，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许柚:“可以不办吗？”
“……不可以。”
程渊咬着牙道，他就是偏要勉强，凭什么自己要对她念念不忘，十年前是递出去却杳无音讯的情书，现在是领证了，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婚礼。
“许柚。”他喊她。
“你爱过一个人吗？我们两个扮演的是恩爱的夫妻，你不觉得没有婚礼不太合适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把婚礼办得简单一点，比如说就请家里人怎么样？”
程渊想了一下变扭的补充道:“我家里人。”
许柚脑子里闪过一样东西，太快了，她没抓住。不过，程渊的这个提议不错，要是就几个人，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婚纱我已经预定好了，现在已经在制作的过程中了，你要是不愿意参加那就只能扔掉了。”
“丢掉…？”许柚重复这两个字，尔后摇头，“我穿。”
程渊听到她答应举行婚礼，他的脸色才稍霁。
这种事情急不得。
道理他都懂，但是看到她的时候，经常就控制不住自己。
程渊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家里冰箱里有牛奶，你现在要喝吗？”
平常许柚就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这样可以帮助睡眠。许柚摇头，她今天睡得多了，现在没有丝毫困意。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猫猫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就回家。”
“好。”
程渊抱着怀中猫，脸上全是温柔，许柚仿佛穿过了时光隧道回到了十年前。
少年低头逗着猫，平常的桀骜不驯全都为了跟前的娇软小可爱收敛。
此时，程渊给小猫顺毛，怀中的猫猫舒服的眯着眼。
眼前的他和那个逗猫的少年重合，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自己不再是角落偷看他的人了。
不过一样的是，他的温柔都不是给自己的。
许柚望了一眼他怀里高贵的猫猫，“要不然他就叫花开吧？”
“花开？不错挺好听的。”
程渊低下头逗它，“妈妈，给你取的名喜欢吗？”
许柚听到“妈妈”这个词，微愣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别多想。
猫猫自然是不会回应，程渊又侧头问她，“这个名字怎么取出来的？”
“就花开富贵啊。”许柚盯着猫猫漂亮的蓝眼睛，“你看它的模样就很富贵啊。”
许柚没有说的是，在她的念头里，至少富贵了，很多烦恼就可以迎刃而解。
程渊淡笑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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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今日许柚睡得太久了，导致她失眠了。
她睡前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到了十二点，她就放下手机，开始尝试着入睡。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死的太久了，她转辗反侧之后依然无法入眠。
凌晨两点。许柚躺了两个小时，躺躺到脑袋有些发晕，就索性爬了起来，打开小桔灯。
刚刚到她家的猫猫，乖巧的趴在猫窝里，见她看了灯，叫了一声。
她蹲下身，逗了一下花开，就决定出门觅食。
她和程渊吃晚餐的时候，大概是七点，现在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她朝外探头，屋外漆黑一片，寂静中可闻程渊的呼吸。许柚想了一下，脱了鞋，赤脚出门。
她也没敢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只是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借微弱的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