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书看着他，又扭头看向导演，不知所措。
这句台词，导演没教啊。
闻导叫停，稀罕地看着纪青玉。
“你是怎么想到给她簪花的？”他问纪青玉。
纪青玉说道：“我见过。”
在很模糊的记忆里。
闻导误会了她的意思：“电视剧里见过吗？”
他看向纪泽：“小泽啊，你要加油了，别连演戏都被你家小姑奶奶超过去了。”
托小姑奶奶的福，现在剧组里，年纪比纪泽大一点的，也都开始喊小泽了。
纪泽非但不反省，反而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我们家小姑奶奶就是个天才，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闻导：“……”
他和跟组的编剧等人商量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眼刚刚拍的那个镜头。
不论是小郎君的专注，还是小公主那一瞬间的诧异，都恰到好处。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这个镜头可以留！
于是他们商量着，改了一下后面的几句台词，开始重新教两人。
萱萱有些无措地看向她的父母，孩子父母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们能把萱萱送到闻征的电影里，家里也是有点关系的，萱萱外形条件好，他们家里也是打算让萱萱走童星这条路。
之前那个钟余，让他们挺放心的，小孩子温温吞吞，普通俊秀，抢不过他们萱萱的风头。
可钟余身体出了意外，和萱萱一起演戏的换成了纪青玉。
大名鼎鼎的小姑奶奶谁不认识啊？
两个小演员，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小孩子，一个是火遍大江南北，模样也讨喜，还有个当红“孙子”的童星。
观众会更关注谁，还用得着说？
他们安慰自己说，纪家不会让孩子进娱乐圈的，小青玉也不会是萱萱的竞争对手。
结果，眼下拍摄，现实又给了他们一记重锤。
纪青玉不止外形条件好，家世条件好，基础人气高，甚至在演戏天赋上，都比萱萱高出一截。
刚刚的拍摄里，因为不习惯镜头和那么多人看着，萱萱视线不自觉往旁边瞟，已经NG很多次了。反观站在她旁边的纪青玉，比她还小一岁，大大方方地，一点也不怯场。
萱萱的爸爸把女儿叫过去，和她妈妈一起，在角落里低声和她说着什么，回来的时候，小姑娘眼圈都是红的。
纪青玉有点担心：“你怎么啦？”
萱萱吸吸鼻子：“我爸爸说我表现不好，让我多和你学习。”
纪青玉为难地叹了口气，太过优秀也是一种罪过吗？
她问萱萱：“你是不是第一次演戏啊？”
萱萱点头。
纪青玉说道：“我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是我以前拍过一个节目的，就是《超级家长》，你听说过吗？”
萱萱再次点头，她知道，这个节目很火的，她的老师都在看。
纪青玉就安慰她：“我拍了一个月呢，就是摄像头对着我整整一个月。所以，我才不怕镜头了，我表现比你好点，是正常的。”
其实是假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怕过镜头。
萱萱睁大眼睛看着她：“真的吗？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吗？”
“当然不是。”纪青玉果断卖了自己的“好孙子”，指着纪泽，悄悄地说道，“前两天你就在这里了，你看，小泽拍得不好，导演就骂他。其他人演得不好，导演也骂他们，对不对？”
萱萱心有余悸地点头，闻导好凶的，她看着就害怕。
“那导演有没有骂过你？”
萱萱想了想：“没有诶！”
小姑奶奶一脸真诚地看着她：“你看，所以你没有任何问题啊，闻导都没骂你呢。”
“可是，我爸爸……”萱萱迟疑。
小姑奶奶叉腰：“你觉得你厉害，还是导演厉害？”
萱萱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导演吧。”
片场好多好多好多人，全都要听导演的，连他爸爸也要听导演的话。
她目光一下子就亮了。
纪青玉就长辈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听导演的就好了。”
两个小朋友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走过来，后面那个原本低着头的小姑娘已经恢复了精神，又变得神采奕奕了。
趁人不注意，纪泽悄悄问她：“你和萱萱说了什么？”
他看着小姑娘被爸妈带走以后，回来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然后小姑奶奶走了过去，对方就满血复活了。
小姑奶奶瞅了他一眼，心累地叹了口气：“我可真是太难了。”
纪泽：？？？
纪青玉想起萱萱的话，心里忽然生出一点点不安来，问纪泽：“小泽，如果我有一天，没有现在这么聪明了，也没这么厉害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小泽不会也说她比不上别人吧？
纪泽没有马上回应她，而是反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没有现在这么帅气了，也没现在有钱了，你还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