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他这么说，也不由担心起来，便道，“罢了，那九殿下先在这里等等，老衲让人去寻无尘，若是他愿意见你，自会过来，若是不愿……您便还是尽早离开吧。”
燕墨染撇了撇嘴，“问他……估计还是不肯见。”
顿了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方丈，您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我昨夜在他房间等待，看到了些有趣的事，他若是不想我说出去，就立刻来见我！”
了禅：“……”
“阿弥陀佛，九殿下这是在威胁？”
燕墨染嘿嘿一笑，“哪儿能啊？我哥可不是什么会被威胁到的人，我就随便一说，试试他。”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在想，这回就看秦月凉在他哥眼中的份量了。
若是昨晚真如秦月凉所说就是个意外，他哥多半会十分坦然，随便他如何。
但如果他哥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小涟漪，那么估计……嘿嘿，他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打掉他的狗头。
咳，不过就算被打，能见到他哥一面也值了，他豁出去了！
第37章
他真的来了
了禅方丈依言让人去找无尘去了。
最后，众人是在戒律堂找到的人。
彼时，无尘正跪在佛祖面前念经，无比虔诚。
有人叫了他一声，他一睁眼，众人就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顿时明白，合着他这彻夜未归，是跑到戒律堂拜佛祖了呀？
正常的佛像，大殿里就有，而戒律堂这里的，则是要让犯了戒律的僧人诚心忏悔思过的。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大殿，那就说明……
“呃，无尘，你又犯戒了？”悟道无语的问道。
无尘：“……”
这个「又」字，用的有点扎心。
不过的确，他最近来戒律堂的次数着实有些太多了。
这若是寻常僧人，不能说谎，自然就得认了。
但无尘不一样，他的确一心向佛，但是他所信奉的佛法又与这些和尚不太一样。
比如，这些和尚修的是普度众生，与人为善，清规戒律都要严守。
而无尘……他起初的确也是想跟这些人一样，否则他也不会来静安寺了。
但是方丈不收他，他就硬是悟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来。
一来，他修佛只求度己，不求度人；
二来，清规戒律他认为只是形势，他只需守住本心即可。
所以他其实并不顾忌那些戒律，对于撒谎这种事没有半点心理障碍，即使是在佛祖面前。
毕竟……这都是他自己的事，凭什么一定要对他人坦诚？
所以这会儿对于悟道的话，他只是微微一笑，开口答道，“师兄多虑了，只是夜里心情烦躁，难以静心，又担心去主殿会打扰其他人，所以才来了戒律堂这偏处，总归都是佛祖，无甚差别。”
悟道有点儿不太信，“真的？”
“师兄，疑心太重可不像一个和尚该有的样子。”
悟道：“……”
我这都是因为谁？还不是你逼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无尘不想多说，他问了也没用，于是也就没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转而道：“你弟弟来了，在方丈那里，方丈让我来寻你。”
无尘微微一滞，“小九？”
悟道点了点头，“听说他昨夜就来了，直接摸到了你房间等你，不想你却一夜未归，今早明心去寻你，才撞见了他，还以为是进贼了，便闹到方丈那里去了。”
“这会儿他不肯走，非要见你一面，方丈便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无尘面色不变，毫不犹豫道，“不见……”
悟道「哦」了一声正想走，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句话没带到，于是再次开口。
“对了，他说他昨夜在你房间等你，见到了些有意思的事，你若是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就立马去见他。”
无尘：“……”
他是个聪明人，精准的捕捉到「昨晚」这个重点，而且小九一向怕他，敢说出这么硬气的话，这个所谓「有意思」的事必定不是小事。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秦月凉……
他在心底念出这个名字，一瞬间昨晚那些事就纷纷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这一夜的经……竟是都白念了。
无尘微微抿了下唇，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沉默许久，就在悟道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无尘终于开口了。
“知道了，走吧。”
悟道一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啊？什么？上哪儿？”
不怪他反应不过来，毕竟这近两年的光景，无尘家里来人的次数怎么也有几十次了。
无论是他父亲，还是其他兄弟姐妹，或者友人，任何人来，无尘都没有露过面。
这位九殿下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甚至就数他来的最频，可是以往哪一次无尘也没见过他，如今这是怎么了？
悟道一时间看他的眼神有点儿怪，“我说……你房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啊？你竟然会被威胁到？”
无尘面不改色，“师兄多虑了，我不是被他威胁到，而是他连威胁这种招数都用出来了，可见执着，我若不露面，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