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奚也对着寒书点点头，意思是让寒书放心。
寒书深吸一口气，阔步朝着玉镜汤泉走去。
当寒书来到汤泉旁边的时候，却发现水池里空无一人。
寒书心里瞬间一沉，难道说二人都已经尸骨无存了么？
正当寒书要下水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块巨石后面，露出一缕白发。
……
苏子余和竖奚在外面等的焦急，明明刚刚过去一盏茶，可是苏子余却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苏子余蹙眉说道：“表哥，这都多久了，上一次寒书前辈送他们进去，好像也没有这么久。”
竖奚想了想开口安抚道：“许是需要穿衣服，莫急，再等等。”
苏子余双手攥在一起，指节发白，她很想进去看看，可寒书又叮嘱他们不许进去，这让她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子余实在忍不住了，她开口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这……这也太久了。”
竖奚开口安抚道：“时间久，至少说明他们还没死，不是吗？寒书前辈说过，玉镜汤泉可以吞噬一切，倘若没有内力抵御药性，人会如同衣服一样，被汤泉吞噬。既然寒书这么久没出来，至少说明他们还存在。”
苏子余愣了愣，随后觉得竖奚说的是对的，苏子余皱眉责怪自己：“是我乱了方寸，我太沉不住气了。”
竖奚微微摇头，开口回道：“你这是关心则乱。”
第1831章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就在竖奚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寒书的声音响起了：“小丫头，等急了吧？这伺候人穿衣服，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苏子余寻声望去，就看到寒书打横抱着莫寻走了出来。
只是此时此刻的莫寻，一头乌发，俨然已经全部变成了银色。
苏子余焦急的跑过去，开口问道：“莫寻怎么样了？”
寒书没有啰嗦，直接回道：“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头发，怕是变不回来了。以后长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变黑。”
苏子余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她声音颤抖的说道：“人活着就好，人活着就好……”
苏子余颤抖的拉起莫寻的手腕，焦急的给他诊脉，片刻后她可以确认寒书的话，莫寻真的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就仿佛饿了许久的饥民一样。
想想也是，他在玉镜汤泉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身体虚弱也正常。
确认莫寻无恙了，苏子余又急忙问道：“雪轻寒呢？”
寒书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然而这个沉默，已经传递了许多信息。
苏子余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一半是为了莫寻的死而复生而喜悦，一半是为了雪轻寒的舍己救人而难过。
苏子余喃喃说道：“王爷，极有可能是她的弟弟。他们姐弟失散多年，竟是没有缘分见上一面。”
竖奚拍了拍苏子余的肩膀，开口道：“这是她所愿的，人的一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价值。她已经做了，她认为最有价值的事。别难过了……”
苏子余微微点头，说不难过是假的，可雪轻寒对于她来讲，实在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自然不会像莫寻离世，让她那么难过。
寒书开口道：“走吧，我们即刻回京城吧。莫寻可以在船上，好好调养。”
苏子余连忙道：“好，我们立刻起程。”
莫寻没事了，苏子余便开始担心君穆年，北燕城的战报一定会传到京城。
只有回到京城，才能知道他们的近况。
所以眼下苏子余归心似箭。
——
船上，两日后。
莫寻一直在沉睡，直到两日后，才缓缓睁开眼。
睁开双眼的他，只能看到眼前模糊的三个身影，却无法分辨是谁。
苏子余轻声呼唤着：“莫寻，莫寻，莫寻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莫寻闭上眼，又睁开，总算看清了一脸担忧的苏子余。
看到苏子余之后，莫寻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是勾唇浅笑，喃喃说了一句：“就这么放不下么，竟是做鬼也能看到你。”
这句话说的苏子余心中一痛，有些感情，注定她给不了回应。
竖奚见状叹口气，开口道：“莫神医，你看看我，还记得我吗？”
莫寻转头看向熟悉，这下子有些意外了，他怎么还能梦到竖奚呢，爱屋及乌吗？
再看向竖奚身后，还站着寒书，莫寻瞬间瞪大了眼睛。
寒书走到桌子前面，倒了一杯凉茶，随后走回来递到莫寻面前，开口道：“墨家的小子，你还没死呢！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莫寻急忙坐起身，却因为有些头晕险些又躺下。
竖奚见状赶紧搀扶莫寻坐好，随后从寒书手上接过茶杯递到莫寻面前，开口道：“你还没死，喝口水再说。”
莫寻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愣愣的看着众人，随后疑惑道：“我……我怎么会没死？”
第1832章 莫寻心中的纠结
这个问题，无论谁回答，都只能说谎。
寒书是一个不能说谎的人，苏子余不忍心说谎，只能岔开话题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身体哪里不舒服？”
莫寻连连摇头，追问了一句：“我怎么会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