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忙着调试机器，听到这也忍不住直起腰看过去，“这事你得和含笑谈谈，今天你是女一号，我虽然是导演，但你的事也不敢拿主意。”
他话里多少有点当初被人压迫着往组里塞演员的不舒服。
林可柔心知肚明，笑容也更加柔和了些，点头，“行，那我去和含笑说，想来她也不会有意见的。”
说完，林可柔就提着裙子走了。
人一走，李金正好又碰上了过来看戏的秦淮言，忍不住打趣一句，“今天可没你的戏份。”
“过来看看。”
来看谁没说，但李导心知肚明，顺着秦淮言的视线看过去，除了含笑没别人了。
够痴情的。
没想到演了这么多年戏的人最后也会被感情所困。
李导摇摇头，想着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秦淮言说了一遍，见他皱眉，又半开玩笑一句“我们这女一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起来，你不是和她早就认识了么，她以前也这个样子？”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只是有一点，得失心太重早晚会走火入魔。
秦淮言的视线稍移，正好就看到站在含笑对面的林可柔，远远看过去，她似乎和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年少更多的是清纯，笑起来一双眸子尤其柔和，总是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像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贵花朵，整个人都是灵气满满。
若是没有后来那些换票的事情，现在的林可柔应该是凭借着多年前一个笑中带泪的镜头火爆全网的时候。
至于含笑……大概正是被黑得最过分的时候。
现在看来，两人的境遇来了个调换，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就是含笑现在的高度比起那时的林可柔还要高上不少。
到底是年少相识一直心存好感的人，付出了真心又怎么会轻易地忘记。
人越是年长便越是吝啬于付出，总觉得最好的永远在后头，等累了的时候，想到更多的还是以往美好的日子。
见身旁人久久沉默，李金以为是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秦淮言这才从过去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金点点头，也看了过去，“也是，大概是小时候的灵气都被自己糟蹋光了，从高处往下走，心里难免会有落差，越走越偏也不是没有的事。”
拿过100分的人自然会觉得98分也低了，越是往下就越是看不起，心里也不会满足。
久而久之，人也就差不多毁了。
所以说在这个圈子里平衡心态真的太重要了。
第547章 提醒她
毕竟每天都有新人冒头，也早晚都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得学会变通才行啊。
想想，李金笑着开口，“说实话，这林可柔演技也还过得去，虽然和含笑比是差了挺远，但她还是挺符合女主角这个角色的，要是她当初老老实实来试镜，我未必就不会选她做女主角。”
说到这，他也有些感慨，“怎么说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不打算提醒她一句？”
秦淮言摇摇头，“用不着我去提醒。”
李金点头，“也是，怎么说你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是要保持点距离才好。”
秦淮言笑而不语，敛下的眸子里藏着苦涩心酸。
他会接下这部戏多是为了还当初李金的人情，当年他也曾遭遇过低迷的时刻，是李金给了他一次机会，不管怎样，人情要还。
只是前世他接这一部戏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林可柔，谁知道兜兜转转，即使没有他的干涉，这一次林可柔还是成了女主角。
这部戏会爆，但这一次林可柔却未必。
刚出道就和影帝搭戏更多的是外界的质疑，原剧情里的林可柔专心演技，心无旁骛，每一步都有人抢着给她保驾护航，最后倒也是让众人闭了嘴，可现如今……一步错，步步错。
*
含笑坐在躺椅上，轻摇着手里的团扇，听了林可柔半天的废话才总算是给了点回应，“说得太复杂了，抓不住重点，再来一次。”
林可柔几乎绷不住面色。
她站在太阳底下说了快五分钟，就等来季含笑这么一句话？
尤其是对方现在的姿态再加上说话时的懒散，活脱脱一个听演讲报告的总裁模样，她反倒成了汇报工作的员工了？
后知后觉的林可柔整个人差点都烧起来。
尤其是站在太阳底下，身上还穿着繁杂的古装，一层又一层，她早就已经耐不住热了。
含胸懒懒抬头，看着面前面色苍白难看的人，“不说么？不说我就睡了。”
“你不许睡！”林可柔突然厉声道，等反应过来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她又赶忙调整语气，“既然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次吧。”
含笑点点头，手里的团扇搭在胸口，单手托腮，“行，那你就再来一次，记得这一次捡重点来说，不然我听得费劲，本来就挺热的。”
林可柔喉咙发紧，深呼吸一口气，“好。”
没了过多的修饰，林可柔的话很轻易地就把她的野心和针对都表露出来。
加一场打戏的确是能给两个人都多一点表现的空间，但事实上却未必如此。
这也是林可柔想要钻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