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浸出点泪水来，配着眼角的一抹飞鸿，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和剧组的人吃饭。”
说是饭局，但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喝酒。
司斐下意识地皱眉，凑近了才看到小姑娘面上的晕红，迷离着一双眸子，手撑着脑袋看起来是在喝醉了。
他脸色冷了些，“喝酒了？”
含笑眉眼弯弯，伸手比了个手势，声音又软又轻，像是在撒娇，“一点点。”
她说的一点点，司斐可不信。
又见她身后的环境像是在天台，心里更是一紧，太阳穴直跳，“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么？”
含笑眨眨眼，凑近了屏幕，晕乎乎地忍不住笑，“嘘，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啦。”
司斐这边便只能看到自家小姑娘水亮嘟起的嘴唇，口红都花了，他又气又想笑，“你现在在哪？”
含笑看了看周围，“天台啊，你还没说想不想我呢？”
还没等他回答，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
屏幕一黑，传来些许嘈杂的声音，司斐以为是含笑出事了，什么也顾不上的就要打电话，下一秒却是见屏幕里出现了夜幕之上的一抹圆月。
比以往任何时候的都要圆都要亮。
司斐穿着衣服的动作突然就停下了。
手机里传来小姑娘的一声叹息，“司斐，月亮好漂亮啊，可惜你不在我身边。”
她又说，“其实我没醉，只是有一点点想你了。”
哪怕是看不到人，司斐都能够想到自家小姑娘那副委屈到想哭的表情，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一句话瞬间就让司斐溃不成军。
已经是深夜。
挂了电话，司斐看着满桌的文件，抬手轻捏了捏眉心，只是片刻就做好了决定。
明明明天就能见到的人，现在却是一刻也不相等。
含笑站在天台上吹了好一会的冷风，准备离开，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秦淮言。
天台上灯光很暗。
第609章 没想到是他
只是亮着几盏壁灯，隐约能够照出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却照不出他面上的神情。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进去了多久。
含笑收起手机，再抬头的时候就见男人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隔着两步的距离站定在她的面前。
这一次，她看清了男人面上的神情。
绝对说不上好。
一双眼睛像是笼了夜幕之下的厚重乌云，化不开的浓墨，隐约还能窥见眼底的意思猩红，带着隐忍与深深悲痛。
垂在身侧的收紧紧握住，却始终沉默。
含笑倒是没打算隐瞒什么，开门见山，“秦老师站在那很久了么？”
秦淮言扯了扯唇角，习惯性地想要露出一抹笑容来，却是徒劳，干脆也不再伪装，似有些自嘲，“没多久。”
含笑四处瞧了瞧，见角落里有个座位，便走了过去。
秦淮言也跟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地坐下。
含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男人，“既然秦老师都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我约了人在这赏月，所以能麻烦你稍微离开一小会么？”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等我们走了，这天台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她话语随意，透着点欢快，像是迫不及待地要与自己心上人见面般。
夜风吹来，带走了秦淮言掌心的最后一抹温度，却送来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酒味。
合着点点特殊的幽香，似乎更加地醉人了。
秦淮言强逼着自己保持理智，哪怕是心里已经满是冰冷，“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含笑瞧了瞧桌面，有些不耐，“秦老师又不是刚知道，不会自己算么？”
秦淮言自顾自地问一句，“有半年了么？”
含笑想了想，“差不多。”
要说在一起，其实这个含笑自己也算不清楚，但如果要从见面那天开始算起，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将男人的心推向了更深处的寒冷。
他看着对面的人，目光直落在她那双眸子上，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他努力地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他想要知道，或许她是被迫的。
又或许是在骗他。
可是没有。
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淮言移开了视线，只看着女孩身后暗黄的灯光，声音被压得很低，“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含笑眼眸轻眨，眼中落了些许地细碎光影，“你知道他？”
这是疑问句，又是肯定句。
或者是一种试探的防备。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灯光也是有温度的，冷得让人窒息，“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从没想过你会和他扯上关系。”
司斐。
那个男人，即使是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也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男人，哪怕是江煜和司越联手也在他身上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只可惜他死得早，没能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下场，只知道在那之前，司家大半已经被那个男人抓在了手里，司越每天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哪怕是后来江煜和林可柔订婚。
第610章 凭什么质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