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的目光再次落在含笑身上。
此时的她正举着手里的镜子认真补妆，鲜艳的口红勾勒着姣好的形状，樱桃一样的色泽，嫩白的肌肤浮现出淡淡晕红。
完全无视所有人的存在。
江煜只觉得心里又压下了一块巨石。
看着两个男人在这为她大打出手，针锋相对，她却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季含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含笑收了手里的镜子，轻抬眉眼，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自两个男人身上扫过，然后低头看着脚边的少年。
少年便主动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来回轻蹭了蹭。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江煜差点又要压不住怒火，连秦淮言面上的神情都有了破裂的迹象。
含笑却是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并不回应少年的亲昵以及眼中的失落，“你们希望我说什么，我早就说过了，你们几个，我谁也不喜欢。”
江煜眼睛几近发红，冷峻眉眼凝结成冰，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季含笑，你好，你很好！”
含笑扬眉，柔媚一笑，“我当然很好。”
到底是上位者，发怒的江煜，身上的气场并不低。
至少苏城在他面前就被衬托成了一个青涩的少年，眉眼之间的气势到底还是弱了不少，即使他心中再不甘，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少年低垂的眉眼之中透出阴沉戾气来，唇角紧抿，透着苍白。
“季含笑，你别想我会放弃！”江煜被含笑的态度气得不轻，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两个男人，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
男人冷冷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苏城和秦淮言，然后捡起自己地上的衣服摔门而出。
守在小助理只来得及看到江煜黑如墨水的一张脸，话都没说，下一秒人就走远了。
室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安静，只留下满屋子的凌乱。
小助理往里面看了一眼，走了一个还有两个。
心里叹气。
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秦淮言看着含笑，想了想还是道：“你要小心，江煜这个男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第868章 不劳费心
含笑还没回答，苏城就抢先一步开口，对着男人笑了笑，“秦老师放心，姐姐我自然会保护好，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少年笑容透着凉意，站起身时的身高并不比秦淮言差上多少。
秦淮言略微皱眉，却并没有要和苏城相争的意思，叹了声气，“含笑，算是我求你，离江煜远一点，别再……”
别再什么？
对上含笑染着笑意的目光，后面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含笑勾唇，轻声道：“秦老师知道的事情真多，连我在哪里你都一清二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狂热粉丝呢。”
秦淮言抿唇，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担心你。”
苏城在一旁冷哼，“老牛吃嫩草，图谋不轨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果然不愧是影帝。”他说着又看向含笑，软着声音，“姐姐，你别信他。”
含笑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一旁的秦淮言头疼不已。
一个司斐，一个江煜，原本以为对付这两个男人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谁知道还有苏城横插在中间。
男人的温润面具快要绷不住，连带着声音都染了厉色，“苏城，我说过了，你要对付人，搞错对象了。”
苏城不看他，只专注盯着含笑，眼中情愫不加遮掩，专注而固执，声音温柔却透着凉意，“我喜欢姐姐，所有觊觎姐姐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含笑不理会他，站起身，裙摆轻轻滑落自脚踝的位置，荡起一片深蓝色的涟漪。
她笑靥如花，“你们的喜欢来得太廉价，摆在地摊上吆喝，或许会有人看上，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你们随意，我先走了。”
她说完，不等两人回过神就已经出了门，像是刚才这场闹剧与她无关般。
含笑一走，两人也都沉默下来。
对视一眼，秦淮言先开了口，“你不必对我恶意满满，我对含笑的感情是真，自然不会害了她，可江煜就不一定了。”
苏城眸中神色一凝，透出戾气来，“你什么意思？”
秦淮言抬手系着腕上松落的袖口，声音一如往常那般的温和平静，看人的目光也如春风般，“好好拍戏，你还年轻，何必执迷不悟。”
这个日后会成长为顶流巨星的少年，现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刚见起色的小演员而已，没有剧情后期那样的强大号召力。
更加没有雄厚的财力以及人脉。
这样的他，不论是对上三个人之中的谁都毫无胜算。
这是事实，可是落在苏城的耳朵里却只觉得刺耳，像是千万根针往心里扎，一次又一次，直至鲜血淋漓也不停下。
少年声音倔强，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笑容第一次出现破绽，他却依旧强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来，声音却是带着颤抖，“那又如何，不过都是被含笑讨厌的人，我未必就会输给你们。”
都是……被她讨厌的人啊……
秦淮言身子一僵，将手里的领带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朝着门口走去，声音平和却透着点冷漠，“随你怎么说，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