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边，手臂靠在围栏上，抬头去看夜幕之下的重重乌云，声音里染着点释怀，“苏城，你应该知道的，她不会属于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
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也包括了江煜。
他早就该知道的。
他们之间，不论是谁都不会是含笑的好归宿。
倒是司斐……
苏城垂眸，有些反常地沉默下来，轻扯了扯嘴角，笑容透着点自嘲。
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别人说的。
“哪又如何，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只要……”
只要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眼中神色暗了下来。
没说完的话，秦淮言帮他接了下去，“只要她还没结婚，你就不会放弃么？”
“结婚了又怎样。”苏城抬头，嗤笑了声，“他们未必就会结婚。”
后半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他的语气依旧是坚定的。
他不会放弃，他怎么能放弃。
他们之间曾经拥有过多的那么回忆，那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谁的话他都不会听。
尤其是秦淮言的。
苏城想通了什么，看着秦淮言的目光也彻底冷了下来，“秦淮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随便的两句话我就会放弃了吧？”
凡是在娱乐圈里能够混出点名气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机。心机未必是坏的，但至少不会像是明面上的看着那么温和无害。
尤其是像秦淮言这样的。
他的心机和手段，绝对不会比苏城差。
两人都是极其擅长伪装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相似点，才让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十分的厌恶对方。
秦淮言回头，看着站在两步之外的苏城。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间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己。
前世的自己……
那段记忆太过久远，久远到……有时候他会觉得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我订了机票，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
苏城面色不变，“是么？”
秦淮言摇摇头，并不在乎他眼中的嘲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苏城，你不适合含笑。”
苏城冷笑，紧扣着的指尖已经泛白，“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转过身就要离开。
秦淮言却是突然出声叫住了他，“苏城，我问你，如果含笑还是当初那个懦弱，胆小，只会跟在你身边怯怯示好的她，你还会爱上她么？”
甘心为别人的替身。
甚至于连一分爱都不用，只是别人一点虚假的好意，她就能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到尘埃里。
空有一张漂亮的皮囊，却毫无灵气，只像是被别人操控的木偶。
如果是这样的她，你还会爱么？
这个问题，秦淮言也曾经这么问过自己。
他想了很久才得出的答案。
苏城停下脚步，脑海之中浮现出什么，他下意识地皱眉，声音里带着烦躁，“没有如果。”
第1271章 所谓的错过
只扔下这四个字，他就离开了。
步入夜色里，连带着背影也模糊起来。
远处的喧哗已经渐渐消失，大概是粉丝们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没有如果。
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分不清，又或许是不肯承认，他错过了很多。
但含笑的确已经不再是他前世所认识的那个人。
这一世，所有的轨迹都已经改变。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在他重生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样，他按照自己所想的找到那个曾经的季含笑，然后和她在一起。
他会感到高兴么？
或许，一开始是会的。
但是等时间久了之后，他会厌烦，也会不开心。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有因为后悔，感激，又或是其他别的情绪所换来的喜欢，都会在到手的那一刻开始消减。
只是很短暂的喜欢。
江煜在后悔，苏城在后悔，连曾经的他也在后悔，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爱上了含笑。
爱上了那个站在舞台上，站在镜头前光彩四射的她。
他们只会一味地用过去的感情束缚她，认定她就该是自己的。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明白这些，再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或许……
远处江边吹来凉风，阵阵寒意几乎要把人身上的所有温度一起带走。
秦淮言低头苦笑了声，两手收进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再次路过体育馆外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里面早就已经熄了灯，没了刚才的热闹，也没了刚才的灯火。
凄清又寒凉。
远处两个女生纠结了好一会，才终于鼓足勇气走过来。
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是秦淮言对么？”
秦淮言点点头，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两个女生都是含笑的粉丝，刚听了演唱会，又和同城的其他粉丝稍稍聚了一会。
聚会的地方离这不远，她们想着走一段路消食，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门口碰上秦淮言。
这可说是已经退圈的影帝啊！
两个女生都要了合照和签名，走的时候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