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声音从那女子口中传出，因为重复过太多次，那原本娇嫩的声线如今都变得有些沙哑。
可坐在她面前的人并不买账，仍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冷冷道：“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我，我不知道……”
那女子垂着头，凌乱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双手拼命捂着脑袋，精神状态明显很不正常。
坐在她对面的人见她还是如此，微微皱了皱眉，连续几个小时的重复让他也不禁感到一丝疲惫。
“不知道……不知道……”女子低声喃喃着。
就在他要再次出口逼问时，对面的女人却一点点停了下来。
“对了……是ta让我去偷稿子卖给ta……是ta，一定是！”
女子猛地抬起头，眼中大睁。
她的面容此刻也在凌乱的长发下露出，如果范馨等人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极为惊讶，因为这个有些狼狈的女子，竟是一手造成司衣阁抄袭风波的高静。
此时她的眼中发红，神色异常，原本精致的妆也乱了，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青涩但能干的工作室助理。
坐在她对面的人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抬头向监控看了一眼，他也是熟悉的面孔，东野青。
原来高静在阴谋被揭露之后并没有被送去警局，而是沈曜瞒着黎灼，将她送到了另一处地点。
坐在电脑前的沈曜眼中也微微动了动，打起了精神。
监控中，东野青重新盯住了高静，口中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高静的眼中视线飘忽，在回忆着，仿佛是自顾自地说着：“对啊……是谁……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东野青深深地看着她，身子微微前倾，循循善诱，“你好好想想，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怎么联系你的，为什么会让你去偷稿子，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男的。”
高静的眉头紧锁，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思索着。
“男的？”东野青连忙问：“有没有什么特点？”
“……他的身上，好像带着淡淡的香气，见我的那天穿着……白色的西装……声音很有魅力……”
高静想到这里，停了下来，“对了，他说他叫……”
“叫什么？”
她又陷入了回忆。
东野青死死看着她，屏住了呼吸。
办公室里的沈曜也静静等待着那个答案。
终于，三个字从扩音器中吐了出来，沈曜的瞳孔一缩。
“调香师。”
第二百零三章 补偿
“调香师……”东野青喃喃了一句，抬头看了看监控，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沈曜此时应该也在看着这里，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时，对面忽然传来了竭斯底里的叫喊声。
“啊啊啊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高静竟然突然变得无比的惊恐，抱着自己的身子，坐在椅子上不停往后蹭，仿佛有什么人要抓她一般。
东野青站起身要过去安抚，一旁的门忽然呯地一声打开了。
一身黑色西装的沈曜雷厉风行地走进来，直向高静而去。
“老大。”
东野青从桌子后面出来，沈曜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高静。
此时高静已经因为自己的动作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但仍然不停地挣扎着，头发与衣服在地上凌乱地散开，似乎是发疯了。
沈曜蹲下去，看着她的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手无声地按在高静的肩膀上，“冷静下来。”
这以命令的口吻说出的一句话似乎起了效果，高静的动作变小了，她躺在地上，目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眼中依旧有恐怖之色，身体也不自觉地在颤抖。
东野青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沈曜的面色上平静中带着几分凝重，这让东野青有些吃惊，他很少看到沈曜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真的面临什么大敌。
沈曜看着高静道：“你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高静瞳孔涣散，失去了焦距，但那抹恐惧却深深地停留在她眼中，无论沈曜怎么用自己的力量安抚，也没有完全散去。
高静脸色僵硬，她看着天花板，嘴巴微微蠕动，在极度恐惧之下发出了无比细微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两人都听得并不清晰，沈曜看着她的口型，似乎在重复一句简单的话，他的眉头皱了皱眉，随后，缓缓俯身向下。
东野青害怕沈曜受到伤害，见状连忙想要自己替他去听。
但沈曜抬手阻止了他，自己侧耳细听高静口中的话。
高静果然再次张开了嘴，就在她发出声音的前一瞬间，一直注意着情况的东野青脸色突然变了，因为他看到高静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冰冷，眼眸也变成了诡异的灰色。
然而不等东野青作出反应，三个字便从她口中冰冷且清晰地吐出。
“他来了。”
一股白气从她口中吐出，顺着这句话袭向沈曜，那白气中夹带着极为危险的气息，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修炼数百年的强者也无法将之抵挡。
倾听着高静话语的沈曜却是一脸平静，根本不在意这次攻击，他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俯下去的上半身向后一倾，那股气息便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