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安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韩子骁看她一眼。
而且只要能看到你, 能听到你，能不能说话, 一点都不重要。
韩子骁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安希。
还是昨天摔了的那只，背面的壳上画着曼陀罗。
安希笑了：“韩总，难得你这么节约, 会给手机换屏了？”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坏一个就扔一个。
“换屏？”韩子骁这次选的声音里带着疑惑，“没有。我让他们把坏了的手机背壳拆下来, 装到了新手机上。”
好吧。
安希摆弄着手机，突发奇想：“韩子骁，把你那个会说话的app也给我装一个怎么样？”
装一个，就像随身携带了一个韩子骁在身上。
还可以随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行。”韩子骁立刻拒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真小气。
安希伸手：“那现在给我用一会儿总可以吧？”
这次韩子骁倒是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安希随便打了几句话，让它用韩子骁的声音说出来，还挺有趣。
语气可以随便选，足足二三十种，音调各不相同。
安希玩了一会，突发奇想。
在手机上敲了一句话，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把语气选成严肃，然后点了播放。
韩子骁冷冰冰的声音在车中响起来：“找工作！直接跟！BOSS谈！！”
前座司机的方向盘明显地哆嗦了一下，整辆车都跟着在马路上的车流中一扭。
韩子骁的司机向来稳如磐石，估计前面世界末日天崩地陷，都能驾着车带老板逃出生天，可也扛不住这么有杀伤力的台词。
安希不动声色地又点了一会儿。
还是韩子骁低沉有力的声音：
“婚纱照！王家沟拍！婚纱照！李家屯拍！婚纱照！想去哪拍！就去哪拍！！”
用他的低音炮说出来，实在太特么鬼畜了。
安希笑瘫在后座里。
韩子骁并不管她，任由她随便玩，她的情绪从昨晚一直低落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又笑起来。
安希笑够了，忽然发现app文字的输入框上面有个图标。
安希随手点开，问韩子骁：“这是什么？”
韩子骁无声地说：“快捷键。”
快捷键？
安希随手点开第一个。
是韩子骁好听的声音：“安希。”
安希有点尴尬，火速点开第二个。
还是他的声音，慢一点，带着点慵懒：“安希。”
安希脸红了，又去点第三个。
“安希……”
这次声音很低，如同呢喃，带着一点沉沉的尾音，酥得让人头皮发麻。
安希不敢往下点了，不知道他还存了多少声“安希”。
这明显不是电脑合成的。
一定是他还能说话的时候，提前录好的。
他对电脑合成叫安希名字的声音不满意，自己录了一堆存起来。
安希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再玩他的app，把手机还给韩子骁。
车已经到奶茶店了，安希打开车门，韩子骁突然拉住她，敲了一行字。
手机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意：“所以，你到底想去哪拍？赵家庄么？”
不是他的对手，安希落荒而逃。
下午，韩子骁又来了。
他现在一天三遍地往奶茶店跑，简直把这里当成他的办公室。
不过这次，韩子骁手里亲自拎着一盆植物，进了奶茶店，就直接放在安希的柜台上。
“这是什么？”安希问。
原色陶盆里种着一棵小树，有将近两尺高，树干纤细，大概和安希的小指一样粗，顶端伸展着细长的树枝，树枝上挂满了圆形的一小片一小片的绿叶。
绿叶厚厚的，娇嫩饱满，好像一汪果冻。
韩子骁放下花盆，敲了字：“丛博答应送你的。你忘了？”
是那种会扭啊扭的小苗吗？这才几天，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韩子骁“说”：“你碰碰看。”
安希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叶片。
小树的腰不像小苗苗时那么软了，现在被安希一碰，不是扭一扭，而是忽然像被人挠了痒痒一样，一阵乱抖，抖得叶片乱晃。
安希笑起来。
丛博说，要挑一棵最活泼的送给安希，还真的是挺活泼。
“要把它带回家吗？”安希问。
“你随意，我觉得店里的灵气更充沛，说不定对它更好。”
于是安希就把小树安放在柜台一角。
很快就有客人发现碰它一下它就会抖。每个人都想摸摸，最后小树旁围了一圈人。
安希心疼，怕它抖坏了，赶紧立了新规矩，每个来店的客人，只能摸一下。
韩子骁还有别的事，喝完奶茶就匆匆走了。
小珞上课，安希一个人忙到打烊，好不容易把所有客人送走，洗好东西，百无聊赖地等着韩子骁，忽然又想起那棵怕痒的小树。
安希把树搬过来，给它浇过水，然后轻轻戳戳。
小树颤了颤。
安希再戳戳，小树抖了抖，忽然掉下来一小片叶子。
安希吓了一跳，不敢再动手，心想：怎么突然掉叶子了？不会是今天戳多了，要把它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