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杯茶, 常玉婧约柳童出去走走，说说悄悄话。
她们沿着水泥小路往前走，路边的水渠里长满了青草, 只露出少许清澈的水面。
不知名的蚊虫拂过水面, 躲藏在草丛里的青蛙, 已经迫不及待地唱起来。
天空中晚霞片片, 飞鸟依然在忙着归巢。
“柳芽儿，这次能来能待几天？”
“三四天吧。”柳童侧头看着常玉婧, 注意到她的双手比以前要粗糙，这是真的有干活。
“青女，辛苦吗？”她抓住玉婧的手，以前她们也经常比手, 还会去看十指的指纹。
什么簸箕形、太阳形，哪种有几个会命比较好。
常玉婧低头看手指：“我觉得还好啦，有机器辅助, 其他人也帮忙, 我已经很轻松了。”
跟第一年相比，确实如此。
“现在的生活, 我觉得挺好的。”有足够的粮食吃, 钱也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柳芽儿，你接下去是什么打算？还是待在孤儿院吗？”
柳童沉默了一下, “青女你有建议吗？”
“这得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了。”常玉婧想了想，“如果想要免费申领土地，那就找个人结婚。”
“如果不想结婚，那就攒钱买地买农场, 再不行就学个手艺。”
柳童跟自己不同，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常玉婧摘了两个春萝卜，拧下叶子，到水渠边洗干净，递给柳童一个，“尝尝看。”
柳童咬着萝卜，又脆又多汁，微微的辣，辣中带一点甜。
常玉婧问她的这个问题，她竟然回答不出来，是啊，她现在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离开孤儿院后经历的事，再想到女儿，柳童神色有些黯然。
她把手中的萝卜咬得嘎嘎响，“我再想想，这几天我就当个客人，好好吃一顿。”
“放心，少不了你好吃的。”常玉婧笑嘻嘻地说。
她小心地不去问柳童离开孤儿院后的事，话题也都是绕着孤儿院或是童年的事来。
两人都很明确地知道，距离、时间、生活经历等，真的把她们间隔开了。
走了一段，常玉婧就带着柳童绕到农场外围去看枸杞花。
枸杞种到现在算是第三年吧，总算开始结果了，紫色的小花坠在枝头，绿叶下已经能看到一些橙色的小果子。
“柳芽儿，你回去的时候，带一些枸杞枝条回去，让院长扦插在围墙边。”
“好。”柳童摸着枸杞叶子，很羡慕常玉婧的能力。
常玉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柳童回去，在门口已经能闻到阵阵菜香。
温姨回员工楼那边了，现在厨房里是卫呈晋和白春宁，再炒两个菜就能吃了。
土板栗烧鸭肉，鸭肉栗子汤、凉拌莲藕、蒜蓉空心菜、韭菜炒鸡蛋、腊肉炒嫩豆角，再来一壶自酿米酒，晚饭很是圆满。
四人边吃边聊，常玉婧看到白春宁会注意柳童爱吃什么，还给她夹菜。
她没有拿两人打趣，如果他们真成了，她肯定有喜糖吃。
常玉婧想着，扒了最后一口饭，给自己盛了半碗汤。
这时候，小贪、小西、小松咬着它们的按键器跑过来。
“汪，主人，我想吃肉肉。”
三个按键器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把饭桌上的四人都吓了一跳。
常玉婧低头看这三只一脸期盼的狗，想了想，摇头说：“你们今天的份已经吃了，没了。”
三只一看她摇头，尾巴一下子就垂了下来。
柳童忍不住说：“要不把骨头给它们？它们可真聪明！”
“先不给，晚点再给它们加餐。”常玉婧说，晚上肯定是要吃夜宵的。
大黑抬头看了常玉婧一眼，趴在地上慢慢啃骨头，这鸭骨头炖得很烂了，它们很轻松就能咬碎。
吃完晚饭，天还没全暗下来，可站在门口可以看到员工楼那边的灯光。
常玉婧点了两把艾草，那“嗡嗡嗡”的蚊子声音才远了。
她又拿来防蚊虫的花露水，给柳童和自己身上都喷了一点。
这是他们发热那两天，基地农场发的，说是新研发的驱蚊产品，还有蚊香液啥的，在室内很好用。
屋檐下偶尔能听到小燕子的叫声，可能是被挤到了，昏暗的空中，农场中偶尔能看到有什么大鸟飞过。
那应该是猫头鹰在捕猎，而大黑它们，也带着窝窝出门了。
农场现在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热闹得很，因为农作物长得好，吸引了小型动物，而它们又吸引了它们的天敌……
柳童和院长视频，常玉婧凑过去聊了两句。
柳童跟视频里的小女孩招手：“云云，跟姨姨打个招呼。”
小女孩应该一周岁多，脸庞和柳童很像，长得很可爱。
“姨姨，晚上好。”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都软了。
视频、喝茶、聊天、夜宵，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常玉婧安排好柳童，回房间的时候，卫呈晋正在叠衣服。
他抬头看她：“我看你怎么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有吗？”常玉婧摸摸脸。
卫呈晋拉着她坐下，揽过她的肩膀，“要不要跟我聊聊。”
常玉婧抓着他的手，“晋哥，你和春宁他们很久不见，会生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