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鹰：要不我们黑进洋楼去？嘿嘿，我上次乱逛，发现个秘密，就当好人一回，把证据丢给警方了，希望不要太感谢我哦】
【绿鹰：你们那么闲？我这段时间都睡在洗脚城，身体虚，要补补了】
【青鹰：绿鹰，你牛】
···
这几人聊得五花八门，很快就是99+。
见谢渡川没出声，他们又拉回了正题。
【青鹰：老大，你咋不出声了？】
【蓝鹰：老大的电脑不会被控制了吧，有人窥屏，然后顺着线索来抓我们，我们开始了斗智斗勇的逃跑之旅】
【白鹰：哇哇哇！听起来好刺激！】
···
瞧着话题渐渐歪楼，越聊越夸张。
谢渡川只是回复了句“没空，开学了，上课中”，就没理会后面他们再说什么，合起了电脑。
今天那几个混混跑到门前叫嚣，吵死啦，导致他起得有些早。
谢渡川现在困得哈欠连连，他倒在短小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掉在外边，开始秒入睡。
暖暖光束溜进窗户洒落在他脸上，偶尔阴戾的眉眼，似乎变得柔和了些。
下午，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老水街旧楼前。
他们看着脏乱差的通道，太阳暴晒下味道很难闻，忍不住往后退两步，病菌不知有多少。
“程总？”李助理在旁边小声提醒。
“进去。”程珲脸色很难看，他艰难迈开脚往里走，全程保持踩在还算好的地面，尽量不碰到那些脏东西。
李助理小心翼翼跟在旁边，他好想拿餐巾纸捂住鼻子，可老总都没捂，他不敢。
等好不容易来到了栋外面长满青苔，很是拥挤窄小的楼房前，他们都是松了口气，总算没那么脏了。
李助理抬头说道：“程总，人在二楼。”
“嗯。”程珲点头，他沿着楼梯上去。
他们来到二楼，当看楼梯转角堆放不少黑色垃圾袋，还有苍蝇在嗡嗡叫飞，连呼吸都尽量少进行。
“扣扣扣”
李助理上前敲门。
等了会儿没见动静，他又敲了几下，依旧还是没有。
李助理回头看向程珲，见他脸色不是用难看来形容了。
李助理没法，抬起手就是啪啪响的用力拍。
等到他拍得掌心都有点麻红了，门才打开。
“有事？”
谢渡川冷着脸，他睡得正好被吵醒，心情很不爽。
“那个···”
李助理忽然对上谢渡川那阴鸷眼神，吓了跳，有种被条毒蛇盯上要绞杀的瘆人感。
“进去聊。”
程珲看向谢渡川，语气是不容置否的命令。
谢渡川懒得理他们，转身就要关上门。
下一秒，他停顿住脚步，微微偏头后看，半垂眼帘，目光折射着冷淡，就好像微微出鞘了些的利剑。
“谢渡川，我叫程珲，是你亲生父亲。”
程珲说到这个称呼，他眉头皱了皱，最后还是继续道：“这是警方提供，并且程家也核定过的鉴定文件。”
他说着，李助理就将文件递给了谢渡川，同时也打量着这个真少爷。
衣服穿得发白陈旧，鞋子裂开，气质有些颓靡阴沉，还生活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与程家温文有礼的程青牧少爷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然后呢？”谢渡川松开扶着门边的手，接过文件。
他随意翻看，眉眼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程珲的话。
“我这次过来，就是带你回程家，你马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程珲很不喜他的态度，语气也冷漠了许多：“我很忙，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希望你也不要给出其他麻烦。”
这起真假少爷事件，起初就是因为警方抓到了批人贩子团伙，然后揪出了背后产链，发现有人专门收钱做调换孩子的事情。
犯罪团伙中有个护士，警方深查下来，也就查到了程家17年前被调换的真假少爷，最后确定了谢渡川就是被抱走的真少爷。
这条消息通知到程家，他们都是不敢相信，可再怎么样，都要将人给接回去。
因为谢渡川的养父母都已经去世几年，如今就他一人生活，且才十七岁，程家不可能不管。
警方那边也会关注后续情况，所以程珲要亲自过来，不能落了把柄。
“好啊，我跟你们回去。”
谢渡川也没有说什么，他身高已经隐隐高出了程珲小半个头。
他俯瞰着，睫毛投影着剪影，神色晦涩。
“李助理，你等下带他去办好转学手续。”
程珲的眉头皱得更甚，他有种谢渡川早就知道这件事的错觉，但他还是不满意谢渡川的态度。
明明来之前，他想谢渡川如果很愤怒要他们弥补，他会很反感。
但现在谢渡川的反应与预想不同，这也让他憋得慌。
“好。”
李助理点头，他忽然觉得这个真少爷回去会很艰难啊。
前后珠玉对比，后者如何讨得好。
况且真少爷还是被酗酒赌徒养父，做裙下生意养母，养大的孩子。
对程家来说有这样的真少爷，只会面上无光，只觉得是侮辱。
李助理无心听这种豪门秘密，可谁让他是老总的秘书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