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他是厉鬼看着她体虚才缠上她，毕竟她很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但那个女人说他是她儿子。
“嗯？”
“看着你跟七头鬼也不是一类的。”
池晏低声笑着,“卿卿怎么看出来的呢？”
“他没有你好看。”
准确的说他比她见过大多的脏东西都好看。
池晏虽然身上的煞气很重五官也带着凌厉，但是那种极为危险有夺目华丽,是一眼看去变不会想移开的美。
“好看吗？”
池晏弯着眉眼凑近林卿昭蛊惑般的问道。
林卿昭被池晏这种求夸的样子都笑了，“好看,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池晏不知道林卿昭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假的又怎样,前一世她可是连骗的心思都没有。
“那卿卿以后就一直看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池晏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林卿昭的指尖像是在回忆,“我也不知道,我记忆里只有地狱篝火，骷髅白骨，恶鬼哀嚎。”
林卿昭猜想那个女人应该没去见过他吧，毕竟是亲儿子，这些年走偏了道她竟一点没问。
“你小时候怕不怕？”
看着林卿昭眼底的一丝关心池仔细的盯着，似乎想要记住似乎在辨别真假，缓缓的露出笑容，“不怕他们有趣好玩的很。头打掉了也能自己跑回去，不同人的身体还可以重新组装像是积木，是不是很好笑？”
林卿昭：……
粉白的唇漾起，像是开在骷髅骸骨间的曼珠沙华，带着破碎凌虐的美感。
看来是真的很开心了。在她这儿他真是收敛多了。
“那是怎么突然到后花园遇到我的？”
她还是好奇池晏对她的偏执在哪儿和她从话本子里看到的不一样，和她父皇更是不同。
“闲逛而已，还卿卿先跑过来的呢。”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看到我笑的那么开心呢。”看着就让人喜，恨不得带回去让那些骷髅骨们好好学学什么是笑。
一见钟情？林卿昭很难想象这事是池晏做出来的。
“因为这喜欢我的？”
池晏盯着林卿昭澄澈的眼睛抿了抿唇，自然道：“对啊，虽然我也不想可这里每次见卿卿都会很开心。”池晏指着胸口。
“还有卿卿好香，我喜欢卿卿身上的味道。”
池晏自动省略了，他一开始想吓吓她随后就把她带回去做成木偶，给那群骷髅骨做教学的想法。
林卿昭鼻音应着，池晏说的情况她都没有过，她见他并不会开心她也不喜欢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可这一生却在无形中习惯他存在于她身边，要是他突然走了也许还会空落落的难受，林卿昭越想越糊涂，她真是不适合想情爱的问题，简直比做数学题还叫人痛苦。
人生八苦最难不过求不得，他的执念大概也因为求不得，上一世明明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娶她了，偏偏她死了没有给他半点迂回流转的机会。
…
然而这一世似乎也是…
“池晏，你想什么时候娶我啊？”
池晏愣了一下，随即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假笑，震惊、惊喜又错愕，觉得自己听错了。
“卿卿说什么？”
“结婚啊。”
既然她这一生也要离开那就不能走和上一次的老路，虽然那个女人给她了保证可上一世也是这样，结果可并不像那个女人保证的那样。
也许结婚了池晏心中对她的那份执念也就没有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她记得他父皇曾经看上一位有家室的女人，那个女人的丈夫可是朝中一员大将，他父皇费尽心思不惜不顾皇帝威仪幽会，真当人进宫了，殿门就没踏过几次，嘲讽的很。
池晏脸上的肌肉有些僵要笑不笑的样子，“明天怎么样？”
语气是明显的开玩笑，幽绿的眼睛里也带着看好戏的样子，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林卿昭并没有这个仓促的决定感到震惊。
“好，明天让阿姨简单准备一下。”
林卿昭干咳着，心一下慌了，匆忙跑到了卫生间。
池晏看向林卿昭匆忙的背影不由得担心，撑着一旁的沙发想站起来，支撑的手臂骨头不听使唤不断的颤抖，想要带动地上的身体十分艰难。
池晏半嘲似讽的盯着打颤的手臂，在额角的青筋的跳动下晃晃悠悠的站直。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刀片是从骨头里伸出一下下渗入到皮肉。
橙黄色的暖灯透过玻璃应在地上，比水晶灯明亮的冷光看着要暖一些，干咳声伴着流水声，虚白是手指不管靠近。
“砰！”
林卿昭擦了擦唇角，连忙将门打开，池晏像是一具死尸一样趴在了地面上，林卿昭下意识的去看时间，十一点三五分。
林卿昭把池晏身体翻过来，手探了鼻息才安心，刚刚离池晏太近她还没有觉察，才知他看似没事的样子实则怕早就坚持不住了。他穿着偏厚的卫衣，摸上去的时候就已经能感受到潮意了。
林卿昭看着池晏体型，确认过眼神是她扶不动的重量，林卿昭把被子枕头拿过来给池晏垫好。
屋子里空调的温度很高，地上是柔软的地毯睡在床上和地上区别不大，何况对于池晏来说睡哪儿都一样，都会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