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凡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进了卫生间。
“卿卿，你在哪儿？”
“我没事。”
林卿昭虚弱出声。
肚子一阵一阵的疼，似乎怎么都难受，现在她还没有力气站起来，依据她以前的经验，也就疼这一阵，过了就好了。
在家的时候，阿姨会给她煮姜茶，因为是昨天晚上来的，没有觉得不舒服，今天才放心来的。
没想来到这儿就开始不对劲。
“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一会回去。”
“再不回去，你的食材可没人帮你煮了。”林卿昭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
“那，那我先送去，一会来接你。”赵凡凡稍显慌乱道。
“好。”
林卿昭已经从马桶上滑了下来，蹲在了地面上。
赵凡凡小跑着回去，野炊的地方慢走的话大概十几分钟左右。
赵凡凡放下了食材，想要回去的时候，突然想起要是林卿昭没有力气，她没有能力把林卿昭带回来，看了一圈，觉得还是池晏最合适。
池晏似乎很喜欢晒太阳，明晃晃暖洋洋的的，像是可以除去身上的污秽。
脸上明晃晃的光被遮住了，池晏皱了皱眉，正要睁眼的时候穿来一声刺耳的声音。
“池晏！”
池晏缓缓坐起来，满脸写着对于赵凡凡打扰自己很不开心。
对视冷意的目光赵凡凡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卿…卿卿有点不舒服，我一个人不行，你帮我一起把卿卿带回来吧。”
“哪儿？”
“就是那边的超市旁边的卫生间。”
赵凡凡指着大概的方向，目光别开，来尽量消减心里莫名的害怕。
“我去就好。”
池晏站了起来，赵凡凡想说跟着一起，刚刚踏了一步，池晏转头，“还有其他事？”
“卿卿在女厕所。”
言外之意，你不方便。
“哦。”
赵凡凡瘪了瘪嘴，盯着池晏的背影远离，显然池晏没有get到她的意思。
池晏的方向感很好，直接就找到了赵凡凡所说的厕所。
这边人不多。
池晏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走进了女厕所。
“林卿昭。”
嗓音懒散尾声轻扬，很好辨认，林卿昭一时间竟不想出声音了。
“林卿昭！”
池晏开始从第一个门敲，打开，敲，打开。
声音越来越近了。
“在这儿。”
林卿昭不情愿的出声。
肚子还在疼。
“你这是掉厕所里了？”池晏稍显嫌弃边说边走到林卿昭出声的地方。
“呵，那你是来捞我的？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开门，我捞你。”池晏顺着林卿昭的话音说。
她的腿已经麻了，这样也不是办法。
林卿昭半弯着身子打开门。
小脸煞白，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
真是弱弱的小可怜，瞧这细胳膊细腿的，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啧。
“池晏，你先带我回家吧。”
林卿昭脸上已经冒了冷汗，胃中反胃想吐又吐不出来，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再叫一遍。”
池晏魔怔的觉得林卿昭叫他的名字很好听，她似乎很久没有叫他了，不对，他们已经很久没怎么说话了，心里竟是发疯的想念，其实如果林卿昭一直这样乖乖的，他或许理解为什么那天自己多了一份…良知？用人的话大概是这样说的。
毕竟她这样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池晏，先带我回去。”林卿昭不解的说。
他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还是说，他不想帮自己。
也是，十几年算什么，手足兄弟都会自相残杀的，他现在对自己可以是一点也不让，连她曾经庆幸有人能忍住她坏脾气的优点都没了，所有的情分好像在那个暑假消失殆尽。
是她还没有适应罢了。
“求我。”池晏恶趣味的说。
池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话有哪里不妥，他作为鬼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人窘迫无助，悲欢起落，算是在遇到林卿昭前他枯燥无聊日子里最有趣的事了。
林卿昭皱了皱眉，她最讨厌逼迫了。
正当林卿昭想自己走的时候，脚下一轻，林卿昭安了心，她可真没有力气走回去，她也没吃凉的，这次好疼。
“厕所能治病？呆在里面这么久。”
林卿昭没有力气和池晏吵，装作听不见的样子，靠在了池晏的怀里，她真没有力气走回去了，即便她讨厌池的话。
池晏愣了一下。
心似乎要跳了出来，这种久违活着的感觉，真是少有。
像是一脚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
唇角不由得扬起。
池晏先带林卿昭回去了。
林爷爷看到林卿昭的样子吓坏了，知道实情后才稍稍放心。
林卿昭吃了药，然后就睡过去了，肚子上还绑着艾灸。
到了午饭后才起来。
脸色已经好看很多了。
池晏端了一杯红糖水给林卿昭，扯着唇角，
“姐姐，可好些了？”
“谢谢你了。”林卿昭接过池晏的红糖水。
“什么？”池晏浅笑装作听不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