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人见人爱，大家都抢着做我的经纪人。”
武承平沉默了两秒钟，“你这病情医院怎么治？”
“……”
晚上沈母给沈雾川打了个电话，她去搜索了一下网上的视频才知道儿子的所作所为，她先教育了沈雾川一番，“雾川，池眠她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她懂什么？你还是她未婚夫，不护着她就算了没事让她不开心做什么？”
男人刚从浴室里出来，水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一路流进浴巾里。他一边拿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开了免提，“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伤人，有时候你得学会说谎。”
沈雾川的眸色暗了暗，“你以为我是池眠？”
“池眠那孩子多好，活泼可爱，能哄别人开心，比你这个木头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沈母叹了口气，“还是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原本他该说一些话断了沈母的念想，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好半晌他吐出两个字。
“没有。”
眼前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些过去的回忆，那时池眠才十六岁，在他出国前夕拽着他的衣角，“雾川哥哥，等你回来我要嫁给你。”
小孩子的玩笑话，谁会放在心上。
那时候沈雾川想，她还太小，没见过世面。他想等她见过其他男人后，再确认对他的喜欢是崇拜抑或是其他。可后来池眠给他的答案是，她的喜欢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电话那头半晌没动静，很久之后沈母才小心翼翼地问，“雾川，那个……我问个不合适的问题，你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
一向从容的男人脸上露出几分无语的神态，“你觉得呢？”
听到这语气之后沈母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下周末约了池眠吃饭，你到时候一定要去。”
沈雾川还来不及拒绝，沈母已经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挂之后不顾他意愿说，“就这么说定了，我知道你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有些无奈地抿了口红酒，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池眠收到邀约时正忙着拍摄广告，她晚上才能过去，沈母提出让沈雾川接她。池眠差点呛着，谁知道到时候沈雾川会不会为难她啊。
“雾川哥哥那么忙，怎么好麻烦他当我的司机。”
池眠转了转眼珠，希望阿姨能让她通情达理一回，然而她没有得偿所愿。沈母说，“给你当回司机怎么了？他那车子不给女朋友坐给谁坐？”
池眠推脱不得，只能答应下来。
拍摄结束之前她就开始焦虑，就沈雾川那个脾气，等会儿用眼神应该就能把她秒成渣渣了吧。她双手捧着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叹了口气。
池眠鼓起腮帮，含糊不清地说，“我等会儿有个约会，你们先回去吧。”
武承平没什么反应，“知道了。”
见他毫无反应，池眠反而有些不满意，她眨眨眼，“你就不怕我跟别人传出什么绯闻？像我这种脆弱小白花，万一有人造谣我被包养了怎么办？”
她一副好烦恼的模样。
“就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艺人，不屑一顾地说，“有人看得上你这种未成年人吗？”
“我怎么未成年啦……”池眠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身材，这时沈雾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也忘记自己刚刚被经纪人“羞辱”这件事。
“结束了吗？”
男人冷冽的嗓音透过电流传过来，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场。
池眠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故意让他多等一会儿，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她赶紧答应，“结束了，你等我一下下。”
池眠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经纪人阴阳怪气地说，“是去见金主还是干爹？不会等会儿给我搞出个绯闻吧，我好怕怕哦。”
不得不说，武承平真的很会拿捏她的情绪，这不，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快要把池眠气死了。她瞪了一眼经纪人，气鼓鼓地说，“我去见我包养的小鲜肉。”
池眠戴着黑色口罩走到楼下，手机上是沈雾川发来的车牌号。她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卡宴，还没来得及过去，身后有人小跑过来叫住了她。
是刚刚合作的男模特。
“你的耳环落在椅子上了。”
池眠摸了摸耳垂，果然耳环刚刚不知道掉到哪儿，她也没怎么发觉。池眠把耳环接过来，“还好被你看见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耳环。”
“不用谢。”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车子摁了摁喇叭。男模特朝不远处看去，车里似乎坐着一个男人，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只大概看到黑色的轮廓。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这样他也能隐约感受到对方敌意的目光。
池眠赶紧小跑着过去，她打开后排的车门，坐上去才看见沈雾川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池眠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但是过了很久沈雾川也没有开车，池眠刚想问怎么了，沈雾川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冷声问，“你把我当什么了？司机？”
“……”池眠吐了吐舌，打开车门后小声说，“凶什么凶……”
她重新坐上副驾驶，接着打开副驾驶上的镜子，将丢失的耳环慢慢戴上。沈雾川突然凑过来，冷冽的香气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池眠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