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记得上次查过顾初稚的资料。
她的生日不是这一天。
顾初稚点了点头，正疑惑着，她忽然反应过来：“查我资料的是你？”
算了算时间，正好是那段时间！
傅承礼：“……是我。”
沈澈单手支着下巴，侧身笑着盯着顾初稚：“什么嘛，他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啊？”
傅承礼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沈澈指尖勾了勾顾初稚围巾上的流苏：“我还以为，稚稚你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顾初稚没注意到沈澈的眼神。
但是傅承礼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挑衅。
顾初稚解释道：“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她想到自己生日跟傅承礼和顾沅芷订婚宴撞了。
心里更是憋屈了。
这时，傅承礼修长的手突然挡在了顾初稚和沈澈之间。
沈澈脸色一沉。
傅承礼平静道：“这是我的围巾，我不喜欢沾上除了她以外，别人的味道。”
沈澈：“……？”
“你说什么？稚稚为什么要戴你的围巾？”
顾初稚脸一红，瞪了傅承礼一眼：“我顺手就拿出来了！”
她作势要解下来给傅承礼，却被男人制止了。
傅承礼望进顾初稚清澈的眼里，眸色沉沉：“我喜欢你的味道。”
喜欢她的……
味道……
这话信息量大到让周围的人都红了脸。
“我去，这是在宣誓主权吧？？”
“对不起，虽然这样有点缺德，但是头牌先生好他妈帅啊！”
顾初稚扯了扯围巾，挡住自己大半张脸：“你在说什么呢。”
她心虚地撇开视线，不去看傅承礼。
可是她默许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一直到顾初稚去楼上用电脑查看资料，沈澈都还在楼下喝。
段司晏和萧晋拦都拦不住。
段司晏缺德道：“习惯了就好，稚稚这都没什么了。”
“你是没见她家那四个小崽子，追着叶头牌叫爸爸，拦都拦不住！”
沈澈想到以前自己要忽悠老半天，才能勉强蹭上一句。
后来这四个小奶团长大了，都不好骗了。
他瞬间更扎心了。
沈澈直接喝了个天昏地暗。
段司晏和萧晋拿他没办法，劝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对顾初稚都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顾初稚对于他们来说，不光是Healer创始人这么简单。
当初如果不是她来到了精神病院，他们的心结和病症都得不到开解。
顾初稚不仅仅是让他们自愿走出那个鬼地方。
对他们来说，她是他们的救赎。
沈澈越喝越伤心。
等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见傅承礼结束工作去楼上了，也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傅承礼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袖口和领口的纽扣。
沈澈醉醺醺的，扶着墙，突然笑了：
“你以为她默许了，就是真的跟你在一起吗？”
“稚稚有心结，你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想到什么，沈澈又改口：
“不对，你也得不到她的人……哈哈哈……”
这句话精准戳中了傅承礼心里的那根刺。
大宝现在的病情说不准。
在没找到配型骨髓之前，顾初稚都不会接受他。
见傅承礼沉默了，沈澈拍着腿，笑出声：
“稚稚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任何男人。”
“就算你现在粘着她，成为她的舔狗都没用。”
沈澈不知道是在扎自己的心，还是在扎傅承礼的心。
说到后面他都抑郁了。
他强行睁开已经快眯起来的眼睛，问傅承礼：
“你真的能毫无芥蒂地接受稚稚的孩子吗？”
“你能接受，自己永远排在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顺位吗？”
沈澈嘴里笑着，眼里却没有了笑意。
他早就明白，顾初稚对孩子的爱，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
就连四宝，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也是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迟荔就是看准了顾初稚这一点，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了。
傅承礼沉默了半晌：“第五顺位……么？”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管是第几位，只要她是我老婆就行。”
沈澈蓦地瞪大眼，他没想到傅承礼竟然能如此退让和卑微。
傅承礼平静道：“就算是她真的要再生其他男人的孩子，我也无所谓。”
“我只关心她的身体，别的不在乎。”
沈澈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傅承礼。
他们不在乎可以说得过去，毕竟顾初稚根本不会选择他们。
但是傅承礼……他是最有可能跟顾初稚在一起的。
他还要帮她照顾别的男人的种？
沈澈正愣怔着，抬头一看。
顾初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的尽头。
她静静地听着，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那双眼，像是浸满了温柔的月色。
清媚又动人。
顾初稚无奈地看了沈澈一眼，一开口，却是对傅承礼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