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倾注视着她,明晃晃的眼神里闪过几个字:看吧,嘴残了。
姜玉盈:“……”
饭后,林辰倾去厨房洗碗,她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眼角余光时不时朝厨房方向瞥一下,隐约能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
腰间系着蓝色格子围裙,原本一丝不苟的碎发有几缕垂在额前,给清隽的侧颜增添了一抹柔和。
水珠在他瓷白的指间流淌,光影落下时,手指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光。
视线兜转间再次落到他喉结上,姜玉盈脑海中冒出一句歌词:这该死的爱。
她把“爱”字改成,这该死的好看。
接着点评:确实挺人模狗样的。
林太太无限遐想时,门铃响了,姜玉盈单脚蹦着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差点被花挤倒。
她后退了两步,从玫瑰花中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然后是脸,“太太,这是林总让我给您买的。”
“九百九十九朵。”
“你看林总多宠您。”
高呼继续发挥助攻角色,叭叭说:“这可是林总亲自定的,每枝花都代表着林总的‘爱’。”
姜玉盈已经没路可退了,干脆倚着鞋柜听他讲,毕竟看他的架势还有一万字小论文没说完。
“您别看林总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心是火热的。”
“就像这红玫瑰一样,私下里悄悄燃烧。”
高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见没老板的身影,说的更大胆了,“太太,我们林总平日可总是念叨您呢。”
“念叨我?”姜玉盈心说,他是骂我吧。
“对啊,念叨您。”高晖在脑海里搜刮一遍找出最美的赞扬词,“他说您温柔。”
呵。
姜玉盈嗤鼻。
“说您美丽。”
呵呵。
“说您温婉。”
呵呵呵。
“夸您持家。”
呵呵呵呵呵。
前面几个优点还勉强能接受,说她持家?那是骂她败家吧。
姜玉盈慢慢眯起眼,主动套话,“还有呢?”
“说您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点都不同。”
“哪里不同?”
“她们只看重钱。”
“我呢?”
“您看重的是钱和人。”
高晖重点强调了一下:“人。”
姜玉盈扯下一片花瓣,“高特助还有吗?”
“有,太多了。”高晖说,“您不着急的话我下次再告诉您。”
他自认为已经表达的差不多,把花递给姜玉盈时,又说了一句:“太太,您看我们林总是不是比刚送您玫瑰花的男人要好?”
“怎么说?”
“他送了一枝,我们林总是九百九十九朵。”高晖说,“数量已经决定了一切。”
他不提玫瑰花姜玉盈倒忘了这茬,“对了,那枝玫瑰花去哪了?”
高晖脱口而出:“让林总给扔了。”
话音落下瞬间,他看到本以为不在这的人突然出现了,那人徐徐走近,冻着脸说:“我应该把你也给扔了。”
高晖缩着脖子道:“林总,您不用扔我,我自己会把自己扔了。”
他清场速度很快,门开启又关上。
姜玉盈把玫瑰花塞他手里,拎出一枝,“高特助说,你把我的玫瑰花给扔了?”
“没有的事。”林辰倾说谎话一点都不含糊。
“真的不是你?”姜玉盈单脚蹦到他面前,用玫瑰花拍打他的胸口,“来来来,你再说一次。”
林辰倾潇洒的把花束朝地上一扔,单手把她抱起来放鞋柜上,双腿压着她晃动的腿,手掐住她的腰肢,目光熠熠道:“没有。”
压迫感突然来袭,姜玉盈握着玫瑰花的指尖隐隐颤了一下,半晌后说:“没有就没有,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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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玉盈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马刁告诉她,之前代言的产品卖得不错,金主爸爸要跟她继续续约,拍摄另外一个品牌的代言。
他太兴奋,说话的语速难免快了些,叽里咕噜说完后,等着姜玉盈发表意见,奈何姜玉盈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一时思绪没回笼。
满脑子想的是,她怎么能做这么羞耻的梦?梦里她怎么会主动邀请狗男人?还有,狗男人为什么没拒绝?
不合常理呀,以他们的塑料夫妻关系,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应该义正言辞地说:“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他怎么能紧紧搂着她?
用他那只狗爪扒开了她的睡衣带子?
还用牙齿咬上了她的锁骨?
还、还……
画面冲击太大,她不敢想了,猛拍几下脸告诉自己要清醒,清醒。
可能是拍的次数太多,她突然想起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
还不是因为狗男人最后那句“怎么怕我吃了你?”
然后她做了一晚上关于被“吃掉”的梦,梦中场景太过真实,她被男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只能哭啼啼求放过。
醒来后,人都是麻的。
马刁等了好久没等到她说话,又问了句:“盈盈你在听吗?”
姜玉盈回过神,哑着嗓子说:“我在。”
马刁:“那赶快收拾一下,九点我去接你。”
姜玉盈:“好。”
挂了电话,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屋里很静,客房的被褥已经叠放整齐,看来林辰倾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