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则兴趣不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余特助欲言又止。
陆承则诧异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余特助轻咳一声,“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他稍作停顿,“他们吵架时,提到了林昭穆的名字。”
旁观的那些人虽然听不懂意大利语,但林昭穆在意大利用的名字没有另外取,就叫“Zhaomu”,Riccardo他们吵架时提得多了,自然能注意到。
而因为Riccardo是林昭穆朋友,他们开始吵架时,余特助就留了心眼,让他助理下去劝劝,助理知道林昭穆,听到了她名字,回来自然就会对余特助说。
听到这话,陆承则神色有了一丝波动。
他说:“把当时的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余特助依言,离开办公室后就去调取了监控,发至陆承则的电脑。
监控有声音,虽然大堂时常嘈杂,但Riccardo和妻子吵架时,他们恰恰站得离监控近,那洪亮的骂声都被录了进来,陆承则能清晰地听到。
意大利语他虽听不懂,但可以使用翻译软件。
Riccardo他们确实提到了林昭穆,用翻译软件之后,陆承则就大致知晓了他们在聊些什么。
“林昭穆”这个名字,是Riccardo妻子先的,在Riccardo骂她跟新男友胡来,孩子不能交给她,他妻子就反骂说“你不也跟旧情人勾搭上了么,你跟林昭穆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在翻译软件上看到显示出的“旧情人”三个字,陆承则凝起眉来。
他不知道林昭穆在意大利时和Riccardo究竟有怎样的过往,他只从林昭穆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有段时间林昭穆与Riccardo关系不错,但因为方嘉远与Riccardo闹矛盾,林昭穆也就渐渐与Riccardo疏远。
Riccardo的妻子却能用上“旧情人”一词,总应该有一个由头,陆承则对此一无所知,这种对无知的恐惧就渐渐蔓延开来。
只不过Riccardo他们吵架不可能条理清晰地叙述过往,就是你一言我一句互相诋毁,也无逻辑可言。陆承则就只能从Riccardo妻子口中拼凑出轮廓。
比如,Riccardo妻子说:“林昭穆都已经成了你老板的女友,你再不把孩子给我,我就把你跟你她的破事都告诉你老板,看你能不能保住工作!”
她还说:“这次肯定不止被凑一顿那样容易!”
而Riccardo的回击大概就是:“你这个疯女人!婊.子!胡说八道!你自己出轨,别想把脏水泼到我这里!”
陆承则知道Riccardo和他妻子的矛盾肯定与林昭穆无关,他对林昭穆的这点儿信任肯定有,Riccardo妻子这场大闹就是口不择言的谩骂,但是对于那些他不知详情的过往,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着。
如果林昭穆与Riccardo真的有那么一段过去,那么陆承则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看着他们两个依然交往甚密。
他着实理解了当年林昭穆看他与秦诗语往来的心情。
这日傍晚,陆承则下班格外早,哪怕工作量依然跟平时相差无几,需要处理的未读邮件还有好几页,但他没有心思留下来加班,也就拿上电脑,先回了家。
他到家时林昭穆还在房间里翻译稿件,而林斐然也在做作业,大家都各忙各的,只有曲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向陆承则打了招呼,“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今天闲,没什么事。”陆承则随口诌了句。
曲阿姨见他外套穿的还是薄薄的一件,又说:“降温了,你得加点衣服啊,只穿这点哪里够。”
陆承则点头应下,但要说有几分往心里去,并没有多说。
他心里还藏着事,见林昭穆很专心地还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没出来,就探身进去。
他见她戴着降噪耳机,大概没听到他进门,仍然专注在自己的工作里。
陆承则走上前,怕惊到她,先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转过头来看到他后,才拥上去,弯腰在她发顶轻轻一吻。
林昭穆见到他挺惊喜,摘下降噪耳机,说:“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嗯,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他还是用这句话搪塞着。
说完,他试了试林昭穆的手温,又道:“很凉,戴个手套工作吧。”
现在平城大降温,但供暖还没开始,这是林昭穆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陆承则又扫视了眼周围,没见到电暖器,“怎么不开电暖器?难怪手这么凉。”
“还行,家里不太冷,我又新买了厚棉袄,挺舒服的。”林昭穆说。
陆承则难得早回,林昭穆也就盖上了电脑,暂停工作。
她说起今天和曲阿姨一块儿整理衣物,家里衣橱小,原本放她一个人的衣服倒也足够,但加上陆承则的,就挺挤,就想让他把那些春秋装收一收,放回他家里去,再拿些常穿的冬装过来。
陆承则闻言,“真麻烦,还不如搬我那儿去来得方便,我那儿的衣帽间,足够我们放衣服了。”
他又提起了此事,这是第二回 。
林昭穆说:“我更习惯住这儿。”
陆承则但止了话头,不再继续。
他垂了垂眼,状似不经意般提起,“今天Riccardo的妻子来了工作,跟Riccardo吵了一架,闹得挺大,好多人看热闹。”
林昭穆并不知此事,闻言震惊道:“去公司里吵了?他们也太不体面了吧?怎么闹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