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看看手中的小锦囊，往回走的时候故意落后了几步，走到阮娇的身侧。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仰起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问：“程小姐，有事儿找我？”
程黎看她漂亮的小脸，忍住了往上捏一把的冲动，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咱们现在也认识了，娇娇叫我一声姐就行了。那什么，姐就想问问你那个什么能让人变成猪的符纸卖不卖啊？”
阮娇：“……？”
程黎摸摸鼻子，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婚姻状况。我虽然还没离婚，但已经和男方分居了。这死渣男竟然劈腿包养小明星，现在还把人小明星的肚子搞大了，我就想把他变成猪挺好的。”
阮娇瞬间了然。
不过她还是有些意外程黎会对自己说这些比较私密的事情。目光在程黎的脸上转了一圈，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膀：“黎姐姐，我把变化符卖给你也没用。这玩意儿在你们身上和废纸没什么区别，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她主动掏出一张变化符塞到程黎的手中，让对方贴到自己的脑门上，“你可以随便让我变成什么。”
程黎：“……”
她的手还按着符纸，指尖下是小姑娘脑门上浅浅的温度。尽管心中已经认定了阮娇的说法，但对方这么直白的让自己试一试，她还是有些惊慌的。
但阮娇的眼神满含鼓励。
于是她迟疑半晌，喊了一句：“变猫咪？”
几秒钟过去，阮娇还好生生站在她的面前，什么反应也没有。
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程家人托着下巴纷纷感慨：“真的没什么用诶，阮小姐介意让我试一下吗？”
阮娇的目光顺利越过黄色的符纸注意到一伙人好奇且跃跃欲试的目光，嘴角一抽：“不介意。”
程二太太赶紧上前一步，丝毫没有先前那柔弱的模样，眼睛晶亮的望着阮娇，将变化符从阮娇的额头上揭下又贴上，大喊一句：“变小仓鼠！”
阮娇依旧好端端站着。
几番来回试探之后，程家人意识到这变化符的使用人似乎也很讲究。试了好几次的程二太太随手将这张变化符塞到了身后人的手中。阮娇的目光顺着看去，视线略过那只漂亮的手，一路从对方修长的指骨向上看去。
忽然。
啪叽一下。
那张变化符又贴在了阮娇的脑门上。她猛地吹了一口气，吹开符纸，只见霍南洲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小僵尸。”
阮娇：“？”
阮娇一把揭下变化符塞进包里，非常不客气的朝霍南洲翻了个白眼，然后黏到了程黎的身边。程黎对于变化符在她手中完全不起作用这点感到有些遗憾，阮娇便安慰她：“黎姐姐别伤心，这世上讲究因果循环，渣男做错了事儿肯定会遭报应的。要不我给你免费看个相，咱们算一算你的婚姻？”
哪晓得程黎立刻做出了个拒绝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给我看看事业吧，我都四十岁了，我可不想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男人身上。我最近新开了一个美甲公司，你觉得我的事业怎么样？”
阮娇：“……”
小姑娘支支吾吾，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要听实话吗？”
“难道还听假话吗？”程玄凑过来毫不犹豫道， “你就直接告诉她会亏本就行了，我都跟她说八百遍了她就是不信，你要搞事业不如看看我，你看我眼光多好啊，最近还看上了阮娇哥哥陈曜的游戏公司。不是我吹牛，小伙子肯定能成。”
然后按着阮娇的肩膀往后一转，指着霍南洲：“你帮他看看他的桃花运什么时候来？”
阮娇：“看不出来，霍先生比较特别。”
程玄：“？”
他好奇的问：“特别在哪里？”
阮娇：“特别在我看不出来。”
…
日头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已是下午两点多。程家老夫人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拉着阮娇前前后后感谢了不下十次。老年人那双略带几分浑浊的眼中此刻盛满了泪水，又是后悔又是庆幸，那字里行间都是担心小辈的模样立刻就让阮娇想到了天师府的长辈们。
温声细语的安抚了老太太许久，阮娇才起身要告辞。
来的时候阮娇是霍南洲送过来的，走的时候也是霍南洲送走的。再次坐上霍南洲的车，联想到那不可一世的车牌以及霍南洲牛逼哄哄的身份，阮娇在心底嘶了一声，心想当时的自己果真是有眼无珠。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非常客气的跟霍南洲道：“霍先生是要去公司是吧？把我送到顺路的超市就行，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得买点回家。”
霍南洲自然没有拒绝。
但是令阮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下车后，霍南洲并没有直接开走，而是等在了户外停车场。等到她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这辆黑色的豪车便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美的侧颜，霍南洲无视她意外的目光，简略道：“我送你回家。”
阮娇：“……谢谢霍先生。”
送人送到锦棠小区，霍南洲这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回到家里，将所有的菜都塞进冰箱，来到书房开始画符。这两天卖掉了不少符，也用掉了不少符，她得随时备一点以便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