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扯了抹笑,“刚订婚没多久,戒指没戴惯。”
方哲抿着笑点头。
“方先生,如果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倒不如直接说。”她还提醒了下,“对了,我这儿有充电宝,可以免费借你。”
许清阮盯着他,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手机,看一会儿,问一会儿,像是在替什么人问的。
实在太明显了。
像个在考场上抄答案的学生,傻子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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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离开前问她,“对了,你这儿缺不缺人啊?比如那种打杂之类的?”
他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是名牌,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干这活儿。她给婉拒了。
走一半,电话打过来,方哲叹口气,接了:“你怎么就不自己出马呢,老麻烦我。我又不是什么大闲人。”
“等我忙完这几天,之后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他望着屏幕,取下银色细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方哲真的很不理解,当初他好说歹说,劝他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他偏一意孤行,选了个那么费脑费神的工作。
“严明谨,要不是看在我和你是大学舍友的关系,我才不帮你呢。”方哲很无奈道,“你这初恋太聪明了,我估摸着我再和她聊会儿天,肯定得露馅。你赶紧忙完自己来。”
顿了顿,他轻笑了下,“行了,知道了。”挂掉电话。
休息一会儿,他煮了杯咖啡,淡淡的抿了几口。看来这几年没怎么吃亏,小姑娘反倒变聪明了。
有点庆幸,也不知道还好不好骗了。
直到夜幕降临,酒吧里客人才变得多了起来。
“小姐姐,麻烦给我调杯很烈的酒,我想尝尝。”一对小情侣,穿着情侣装,一眼就知道是热恋期,女的懒懒的靠在男方肩上玩手机,有说有笑。
“给她一杯果汁就行。”男生低头对女士说,“你不能碰酒,酒对身子不好的。”
许清阮有点恍惚,不禁回想到上学的时候,那时他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最后还是调了杯度数很低的果酒给那对小情侣。
都过去三四年了,可为什么总能在周围人身上找到他的影子,他严明谨就那么厉害么。
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那条围巾上下蛊了。
酒吧营业到十一点就关门了。
理由很简单,她困了。
提着菜回去,正要输入密码时,对面那户的门开了,出来一位戴眼镜披头发的白衣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大,十八十九左右。
她反应很快的钻回家,好奇心作祟,打开猫眼来看。
结果只看到了门把上的一只手,和冒出门框的一点黑发。
女孩和男人说了什么,一脸严肃的样子,过一两分钟就走了。
“诶,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还想吃瓜呢。”她嘟囔道。
听见关门声,她吓了一跳。
声音这么大,这是俩人吵架了?
吃饭看电影时,对门老是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在敲键盘,朝阳台去看,愈发明显,但也没太在意。
快睡觉时,声音还没停止,许清阮有点心烦了。
打开门就走去敲门,她实在听不惯那声音,要不是没耳塞,她早忍了。
“能不能安静一点,现在半夜一点多了。”她使劲敲门,就是没得到回应,不过那哒哒声也渐渐停了。
她寻思着那邻居是个工作狂,大半夜也在忙着敲字,怕不是把情绪都撒在键盘上了。
貌似不好惹的样子。
匆匆忙忙的回卧室,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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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针一下一下的走过,她睁开眼,就是睡不着了。
困意彻底消失,朝她袭来的是一股泪眼酸涩,大半夜是感性的爆发点,白天发生的种种,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放大。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下来。
在加拿大的四年,她独来独往,再困难也是靠自己面对,她突然好想有个人能抱抱她。
每次被恐吓,被针对,手足无措的她,这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的。
她找不到能消化她情绪的人,所以才学着把这些委屈咽进肚子,自己成长起来。
这么想着,憋着的情绪一下起来,止都止不住的,偏偏还来了一道惊天雷,她彻底哭出声来。
缩在被窝里,抱着自己。
哭一半才想起来,阳台上晒着衣服没收,屋内一片乌黑,不时有闪电,有点不敢去。
犹豫片刻,咬着牙,披着小毯子,小步小步的过去。
“许清阮。”
“啊?”听到有人喊她,本想回头,突然不敢了,僵硬的站在原地。
“你你你,你谁啊。”许清阮咽了口唾液,强装淡定,“我记得这屋子我找人看过风水的。”
“你过的还好吗?”声音是从旁边的阳台传来的,可她没敢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