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为商多年,怎会不知轩晴与轩氏话的含义?
即便他是合作对象之一,但也是大度的合作伙伴,他便不计较轩晴的算计衡量。
既然听雪楼在轩晴的计划中,日后要共同走的路长着呢!
他可不像福逸轩,做事不留后手,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即便不能合作了,张老板也有信心,将轩晴安排的明明白白,如此他便好心的替轩晴回答了。
“直接将调味料出售,才是更好的方法。”张老板将话接过来,“将材料研成粉末,出售给酒楼的各大老板,不仅可以节省单个炸鸡的制作时间,还可大批量生产。”
“炸鸡在福逸轩供不应求,想吃炸鸡的百姓基数大,若是炸鸡继续从轩府售卖,买不到炸鸡的百姓,也只能预订明日的。”张老板很有耐心,将理由一点点的说出来。
“福逸轩是如此,我听雪楼也是如此,即使这些年生意不如从前,可还是正经的酒楼,该有的厨子、用具一应俱全。将调味料买到手,便可让厨子直接上手,将炸鸡售卖到与百姓需要的数量饱和。卖得越多,酒楼生意红火,配料卖的多轩府,入库的银两便更多。”
张老板讲的虽细致,奈何听着的,都是闺门中的妇人,张姨娘听着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张老板的意思,将炸鸡改成调味料售卖,轩府会更赚钱。”
张姨娘问出这话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听着像这个道理,可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
银子谁都想赚,福老板的金条是肉眼看得见的,轩晴这条路,却只在思想高度达到了赚钱目的,对于没什么见识的张姨娘,自是听着犯迷糊。
“炸鸡卖给福逸轩一百文一只,若是光卖配料,能卖多少银子呢?”轩氏也跟着询问。
她想不出其中的门道,炸鸡卖给福逸轩价格虽高,可也是半成品的状态,即便这样她们也很满足了。
与许氏夫妇相比,已经多赚了不少,可这样的数额,对一千两的债务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真的很难想象,光是调味料能卖到什么价位。
“若是光卖调味料,倒是好生产些,可售卖的数量多了,卖多少才能回本呢?”轩氏又嘟囔一句。
也不是她没信心,要知道,市场上的调味料是最不廉价的。
简直没有比调料更便宜的东西了,一文钱便可买一袋盐。
即便调料卖得多,轩氏也不觉得,赚的银子会超过卖半成品的炸鸡。
按张老板的意思,若要使调味料盈利多过半成品炸鸡,便要付出更多劳动力。
即使不在厨房做炸鸡,磨粉末也极耗功夫,如此一来,没准比之前还要辛苦,才能勉强达到目的。
左右都是一样,也就无所谓换不换了,
炸鸡的事一直都是轩氏负责,她最清楚炸鸡从研制到售卖,所消耗的时间,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问清楚。
身为娘亲,即使再没用,也要在孩子走在分叉路口的时候把把关。
若能把好,之后的路便无限通畅,若是走偏了,便会走下坡路,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等待的功夫,轩晴也没闲着,视线在轩府这几个人从游移,淡淡开口道:“七十文一袋。”
“什么七十文?”姨娘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充满了不相信。
轩氏虽没说话,眼中的诧异神色也不小。
“对,七十文。”张老板即时给予肯定。
有了张老板的肯定,姨娘才稍微安下心来,谁能想到区区一包调味料能卖到七十文?
这样的价格,拿刀逼迫都砍不下来。
惊讶中,姨娘看轩晴的神色不一样了,心里不住的想,“没想到啊,轩晴竟这么有头脑。”
姨娘当然知道,直接将配方卖给福老板更好,她能找黄大嫂一起逼宫,轩晴便能联合老板一起逼退她。
配方在轩晴手里,主动权从来都在她那。
姨娘从未想到这样的情况,把轩晴逼急了,与轩府来了鱼死网破,将配方告诉一位老板,轩府便没了财路。
这样还不算,最惨的便是轩晴甩手离去那日,张姨娘自知自己毫无能耐,顶不起轩府的债务。
轩弘不出来,她便还要受轩氏的气,忍一忍好歹还有个希望,闹到鱼死网破,便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了。
姨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原来轩晴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没明白,还天真的以为,控制住轩氏便可以了。
现在看来,轩氏才是最不靠谱的那位,话没说两句便动心了,轩晴一难过,便动摇了。
她虽看出来,轩氏早做了准备,却也没将至关重要的轩晴放在眼里。
对啊,她为什么不想想轩晴呢?不想想用什么法子,让她改变主意呢?
许久,姨娘与黄大嫂私下聊起这件事,才得知真正原因。
若照传统思维来看,女儿必定受母所束,当意见产生分歧时,谁都会找找更权威的人解决问题,那个便是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