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应长乐感到非常不快，无论曲楚有没有为她撑腰，她都不会接受。
徐雪吸气，“行，那你们想怎么样？说来让我听听。”
她能如此淡定的原因是，自己是在编多年的老教师，按照法律规定，只能受行政处罚和行政处分，处理学生情况处理不当，起码不犯法，奈她如何？
“你这是。”曲楚挑眉，慢吞吞的问，“在教我做事吗？”
他坐回沙发上，翻着兜把剩下的三颗巧克力球都翻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扯着包装纸剥出来，应长乐配合的低头叼走后。
曲楚才推着镜片幽幽道，“我们家姑娘念哪所学校都一样保送，前程似锦，而你可就未必了，我要是你，就不会问出这种话来。”
曲楚按亮手机屏幕，指尖飞跃，“我这边信息如果没错的话，贵校现在的校长是姓。”
“鄙姓李！”教务处大门忽然被直接推开，笑容慈祥的中年人走进，紧接着向左一靠，满头银发的老人缓步上前。
应长乐楞住，她见过这个老人，上次是在监控里，曲楚的爷爷。
老人同样西装笔挺，岁月没有压弯他的脊梁和优雅仪态。
这个情况的话，曲楚怕不是什么重要场合直接撂挑子来这儿的？那曲老爷子是来，兴师问罪？
“”曲楚陡然起身，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应长乐。
曲老爷子锁紧眉头，“你给我让开。”
曲楚巍然不动，倔强道，“不让！”
“让开。”曲老爷子伸手，身后的助理把礼品袋递过来，曲老爷子哼了声，“你还准备抢你妹妹礼物吗？”
曲楚一噎，让了开来。
应长乐站起来，有几分无措，唇角努力上扬，眸光流转，竭尽全力做出副乖顺可爱的状态。
在曲老爷子眼里看，少女乌发雪肌，桃花眼狭长含笑，粉唇微嘟，校服穿得板板正正，估摸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有点儿茫然无助。
曲家这代后生都是小子，也没个女孩子，曲老爷子喜欢女孩儿，但又不好去让儿媳妇、女儿为了自己受苦受累再多生试试，所以闷在心里。
曲楚非要从陆家带走应长乐，他劝阻无果只能答应，原本是带着些许忐忑的，怕曲楚年少轻狂，一时兴起，照顾不好人家。
今天打眼儿一看应长乐，顿觉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孙女，没跑了，欢喜的很。
应长乐跟曲老爷子对视须臾，心绪千回百转，无数称呼在她脑海里盘旋。
最后系统为她选定了百分百不会出错的，按照年龄和辈份来喊的叫法。
“爷爷好。”应长乐脆生生的喊。
曲老爷子点头，连回三声，“好、好、好，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她赶忙双手接过来，把袋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答，“谢谢爷爷。”
“嗯。”曲老爷子十分受用，冲曲楚嘱咐道，“人家把小长乐托付给我们了，是信任，让她受了半分委屈，都是我们的不对，都不应该。你带妹妹去玩吧，这边我来解决。”
曲楚恭敬答，“好的，那我带她去玩。”
他再次牵起应长乐的手往外走，身后曲老爷子落座，不怒自威，声音洪亮，“事情我已经通过严主任和李校长了解过了，人民教师不该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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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乐回教室收拾书包，顺便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有条来自应慎行的微信消息。
哥哥：[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今天曲水流觞秋季拍卖会开幕，曲楚匆匆离场，没过多久曲老爷子也离场了。]
人不在：[嗯出了些小事，但是曲楚和曲爷爷都已经帮我解决好了。]
应慎行秒回。
哥哥：[好，我知道了。]
应慎行猜到七分，但没有出手，估计是在观望曲家对自家妹妹的上心程度，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可曲水流觞的秋季拍卖会算年度重磅，曲家这波注定损失不小的行情。
应长乐长叹一口气，收拾东西的速度加快，她有一次摸到了夹层里鼓鼓囊囊的纸包，唇角不由自主的挑起。
曲楚站在校门口等她，背影颀长挺拔，白雾从指间弥散开来。
她踮着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站了会儿等曲楚抽完这支烟，才走近，轻揪住曲楚的西装外套下摆，别扭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曲楚回眸，捏她的脸颊，眼里噙着温柔笑意，认真回道，“没关系的，我们小长乐本来就什么都没做错，你没问题的。再说就算你有问题时候，我也会来帮你解决，都已经发过誓说为你义无反顾了，也三番五次强调你是我的大小姐，都当大小姐了，当然要为所欲为了。”
应长乐放开衣角，鼻子一酸，用力点头，“嗯。”
“走了，我车停在停车场了。”树影婆娑斑驳，曲楚单肩背她的书包，转身朝愣在原处的她招手，让她快点儿跟上来，“去玩不积极，你这是思想有问题，你是大小姐也没用，哥哥会批评你的哦。”
第十九章
实验附中临近主干道，最近的停车场在一条街外。
应长乐跟在曲楚身后往停车场走，午后日光明媚，恣意挥洒，繁茂的叶片抵挡不住，泻露下稀碎的光痕，和树影交错，像是暗夜里的浅淡星光。
蝉在消亡之前做最后的挣扎，蝉鸣嘶吼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