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他脾气好?他怎么不知道。
“宁王说得是,”有人道:“庆王脾气其实挺好的。”
就算以前不好,现在也变好了。
晋王无语,这跟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什么区别。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问庆王:“为兄记得刚得知四弟身份时五弟的心情可不太好,为兄还想着要多劝一劝,没想到是为兄多虑了。”
“我说你有本事能不能把话直说了,你不就是想说我不高兴多了个兄弟吗?”庆王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放下花生,看着晋王道:“遮遮掩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晋王嘴角一僵,脸色也冷了下来:“如此五弟是承认了?”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当初就是不高兴怎么了,”庆王拍着桌子道:“我就不信你那个时候很高兴?”
晋王道:“四皇弟能认祖归宗,父皇多了个子嗣,我自然是高兴的。”
“原来又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不是个男人,”庆王嗤了一声:“那你坐这儿干嘛,你应该去和赵恺一起坐,你们两个一定很有话聊。”
晋王不理庆王,他对沈亭道:“老五就是这个样子,四皇弟以后怕是要受累了。”
“三皇兄这是什么话,我与五皇弟是兄弟,谈何受累。”沈亭淡淡笑了:“何况五皇弟是性情中人,我还挺喜欢的。”
相比于安王晋王等人,还是庆王比较可爱。
庆王喂给自己一颗花生,宁王喜欢他?
这也不是没可能。
宁王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可能宁王一直想要个兄弟,不然也不会和梅一朵结成义兄弟。
他是宁王的亲兄弟,和梅一朵相比,自然是他更亲近,会喜欢他也正常。
怪不得会帮他治腿,还送他秃黄油。
这还是第一次有兄弟说喜欢他,庆王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后他问梅一朵,“哎,梅一朵,你知道世上哪一种人最让人讨厌吗?”
梅一朵问:“哪种人?”
“脸皮厚,把别人当傻瓜的人,可能在他心里,他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吧。”庆王扭头问晋王:“三皇兄,你说这种人讨不讨厌?”
晋王看着庆王没说话,忽然他听到有人道:“是挺讨厌的。”
庆王惊讶回头,开口的居然是宁王,他还道:“遇到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庆王愣了,宁王就不怕得罪晋王?
宁王这种人,不该对谁都温温和和的吗?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沈亭微微一笑:“我说得不对吗?”
庆王回神,斩钉截铁地道:“对。”
看来他和晋王虽然同是沈亭的兄弟,但沈亭更喜欢他。
晋王也没想到沈亭会说这种话,他深深地看了眼沈亭,意有所指地道:“看来四皇弟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沈亭淡笑着道:“但三皇兄和我想像中还挺一样的。”
两人四目相对,几息后晋王起身:“既然四皇弟与五皇弟关系好,为兄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亭坐着不动:“三皇兄随意。”
庆王也坐着不动:“你早就该走了,我就不明白你过来是为什么。”
晋王一走,庆王立即凑过来:“你小心老三,他的心可黑了。”
“有多黑?”
“比煤炭还黑。”
说完庆王准备把他剥的花生给沈亭,低头一看,一颗都没有了。
他立即看向梅一朵,对方在吃东西,脸颊鼓鼓的。
被发现了,梅一朵也不怕:“我是宁王的义弟。”
庆王一字一顿:“本王还是他的亲弟。”
众人:这是在争宠?
手心手背都肉,不知道宁王会偏向谁?
沈亭谁都没偏,他喝多了水,起身去解决出恭的问题。
众人看着庆王和梅一朵,这两人会不会要和宁王一起去?
庆王和梅一朵两脸茫然:“你们看我什么?”
众人齐齐摇头。
回来的路上沈亭遇见陈安如。
陈安如屈膝一福:“宁王爷安。”
沈亭微微颔首,就要离开。
“王爷。”见沈亭要走,陈安如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他是王爷,她是康平长公主驸马的侄女,能够单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错过今日,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陈安如知道沈亭是顾明月的未婚夫,她不该有那些奢望,可她忍不住。
沈亭眉心蹙了下,他往后退了一步:“陈小姐有事?”
看见沈亭的动作,陈安如只觉得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他就这么不想与她站在一起?
按下心中的酸涩,陈安如柔声道:“之前长公主是太担心乐阳,有不对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陈小姐弄错了,该见谅的人不是我,应该是郡主。”沈亭声音淡淡:“陈小姐这话不该对我说而是对郡主说才是。”
沈亭的冷淡和话中之意让陈安如尴尬不已,讪讪道:“我知道,只是郡主对我一向……”
她顿了下,苦笑道:“郡主总觉得是我抢走了长公主,对我有所误解。”
“你错了,郡主对你没有误解,”沈亭正色道:“难道在长公主将你视若亲女的同时,你还想郡主对你和颜悦色,视作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