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如往常的柔和。
只是泛红的眼圈和带有水雾的双眼出卖了她。
看着那个浅淡的笑容，谢铮只感觉心上的那个缺口变得更大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内心深处进行撕扯。
落日还未完全落入地平线，整个常宁山仍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着。
谢铮的影子也将苏予枝整个人都亲密地笼罩在其中，两人的影子也再次重叠在了一起。
“对不起。”谢铮第一次向人低头，声音很低。
但苏予枝还是听到了。
说了对不起，后面的话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了：“我不是凶你。”我只是……
谢铮还是没有把内心的话说出来。
听到谢铮的解释，压在心底的难过和委屈又都尽数冒了上来。
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刚刚谢铮是真的好凶。
“你就是在凶我。”苏予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粉唇微抿一字一句地控诉他。
谢铮承认自己刚刚是凶了点，但他……
“我只是……”谢铮的话没有说完，神情有些无奈。
“只是什么？”苏予枝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继续刨根问底。
看着那双被水洗过的黑眸和发红的眼圈，谢铮还是说出口：“我只是担心。”
不只是担心。
比起担心更多的是害怕，似乎只有用这种强势的姿态才能掩盖住他内心的害怕。
就因他那么一句话，心中的难受和委屈又如同潮水退潮一般消失不见。
嘴角又重新翘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上的酒窝都异常明显。
谢铮被她的笑晃了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尖划过，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心上破了的缺口也在渐渐愈合，有什么东西按耐不住要破土而出。
他微微移开眼，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说：“下次注意看路。”
“嗯。”苏予枝弯着嘴角地点了点头，眉眼透露着都是乖巧。
谢铮眸色暗了暗，是真的娇气。
重话说都说不得，更别说是凶了。
但好哄也是真的好哄。
真是个小傻子。
……
两人走在最后，自然也是最后上大巴车的。
在所有人注视下，苏予枝和谢铮坐在了最后一排。
两人不仅最后一起出现，还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这很难不让别人多想。
一班的人看着两人都瞪大了眼睛，两人是怎么回事？虽然两人都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同框出现就很令人吃惊。
众所周知，谢大佬平时不近女色，看谁都是一幅莫挨老子的表情，竟然没有排斥和小仙女坐在一起。
这也就算了，那么多空座，小仙女还是选择和谢铮坐在一起。
没有点情况，大家都不信。
但话虽回来，两人颜值都很高，站在一起莫名地配一脸。
但众人没敢多看，只是匆匆一瞥便迅速收回了视线。
实在是大佬的眼神太过凶狠和冷厉了，他们的视线根本在不敢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经过那么一天的运动，大家都精疲力竭了，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精力聊天。惊讶过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人全部到齐，大巴就开始发车了。
大巴平稳地向前开着，常宁山不断向后退，直至消失成一个黑点。天空也慢慢暗了下来。
“吃晕车药了吗？”谢铮还记得苏予枝晕车。
苏予枝摇了摇头，看着车窗不停掠过的风景，“不想吃，我现在还不是很难受。”
车开得很平稳，她现在也不怎么难受。
看了一会，苏予枝就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她有点困了。
懒懒地收回视线，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我想睡觉了。”
“睡吧。”谢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有种难言的温柔。
苏予枝像是被他的声音所蛊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苏予枝的脑袋轻轻倒在了谢铮的肩膀上。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调整好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
谢铮垂眸看向她，女孩的呼吸声很浅，很是安静。
浓密卷翘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如同一把小刷子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鸦青色阴影。浅粉色的菱唇也轻轻抿着，看着乖巧极了。
中途有一段路有些不平，有些颠簸摇晃。苏予枝感觉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皱，在他的肩上不高兴地蹭了蹭。
谢铮看着她这幅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的冷厉顿时消散了不少。
轻声低语：“娇气。”
待大巴车重新开回平地，没有了摇晃颠簸，苏予枝这才松了松眉头。
鼻尖是淡淡的薄荷味，是熟悉的味道。
半梦半醒的意识又彻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在暂短的梦境里，她又梦到了谢铮。
第25章 月考
户外拓展结束, 一中就迎来了开学的第一次月考。一提到考试，都哀声哉道的，考试这种东西就没几个学生喜欢。
“怎么办？怎么办？这一个月我都没有好好学。”
“你是没怎么好好学, 我是连学都没有学。”
“我已经预料到考完试回家少不了一段揍的。”
……
陈静交代完考试看着讲台下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忍不住皱着眉说道：“我看你们心都是玩野了，现在高二了一点都不知道紧张的。现在高二还不好好学, 要等到什么时候学。到了高三再慢慢学，我看你们哭都来不及, 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