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只能用第二招了。
吓唬她!
菜刀都拿出来了,这种小姑娘,娇滴滴的,肯定不经吓!
到时候,肯定哭哭啼啼赔钱了事,不敢再还嘴。
那蓄着络腮胡的屠夫,光着膀子只穿一条黑色围裙和高筒长靴,举着菜刀就从不远处冲了过来。
“赶紧赔钱!不赔钱的话,我们跟你没完!”
屠夫高声吼着,菜刀挥舞出平时杀猪的架势,虽然不敢真的伤人,但他觉得,把这小姑娘吓得哭个鼻子,跪地求饶,不是什么难事。
罗苹紧张地拉着江茉,竟也鼓足勇气,冲那些人喝道:“你们敢!”
江茉见惯了大风大浪,连动都懒得动弹一下。
这菜刀,估计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砍到,吓唬谁呢。
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紧张了,甚至有人尖叫起来,有人捂住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忽然,一道军绿色身影在众人面前闪过。
眨眼间,拿菜刀的屠夫被制服了。
菜刀“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屠夫被反手拿住,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擒着他,侧脸很刚毅,动作很潇洒。
众人不由鼓起掌来。
这年头,军人本来就容易让人肃然起敬,更何况他平息了这么一场血光之灾!
那脸色发白的女子扶着自家亲戚站着,屠夫像杀猪似的叫了几声,终于被松开,连忙捏住自己的手腕。
罗苹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惊诧地叫了一声,“他、他受伤了!”
众人这才发现,那位高大军人的手背被菜刀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现在正往下滴着血呢!
几滴血珠在地上渗开,瞧上去怪疼的。
罗苹低声问江茉,“咱们,是不是要上去道个谢?”
却发现江茉眼神微妙地盯着对方,半晌,才无语地用骂骂咧咧的口吻说了三个字。
“真晦气。”
罗苹一头雾水:?
……对方似乎对自己受伤滴血的手背也不关心,大步流星走过来,眼里满是温柔和热烈的关切。
“江茉,你没事吧?”
江茉没说话,他又接着道:“我这点小伤没关系,你不用担心。重要的是,你没受伤就好。”
第33章 【一更+二更】……
江茉无语地盯着聂士忠,正想问问他,谁担心他了?谁给他脸了?怎么那菜刀没滑到他手腕的动脉上呢?
聂士忠仍然在自我感动,语气放轻,温柔体贴地说道:“幸好刚刚我及时赶到,不然的话,看到你受伤,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他的目光在江茉嫩得快滴出水来的脸蛋上逡巡着。
在镇上住了这么久,江茉变得更水灵了,肌肤像剥了壳的嫩鸡蛋,细腻得完全看不到毛孔。
眼睛也更清亮,望向人时,就像星光搅碎了一池水。
尽管她的目光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冷傲,也依然让聂士忠难以掩盖眼底的炽热和贪婪。
江茉冷眼瞥他,很快又懒得再看。
她是真不明白原身到底看上了聂士忠这种恶心东西的哪里,以至于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最后竟然还和他做那档子出格不要脸的事,伤害齐晔这么好的人。
江茉拳头硬了,捏了又捏,漂亮的小脸覆着一层越来越厚的冰霜。
可她越是这样,聂士忠越是着迷。
他以前看不上江茉,虽然江茉长得不错,却太小家子气,只会唯唯诺诺,像个老妈子,又没文化。哪里比得上热情奔放的高中毕业生江桃。
所以那天他在江家,当他的衣服被江桃不小心泼湿,江桃带着他去屋子里换时……
她忽然伸手帮他脱,又贴上来,火热的身躯难以抗拒。
他也就半推半就,直接办了她。
后来,老爷子逼着他娶江家的女儿,他不同意,差点闹翻。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他愿意娶江桃。
江桃会的花样儿多,嘴也甜,比江茉那个榆木疙瘩好多了。
谁能知道,江茉因他退婚另娶江桃这件事,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性情大变,竟成了现在这样浑身带刺的美人儿。
像又冷又傲的玫瑰,沾一下,都要刺出血来。
聂士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满手背的血,轻笑一下。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犯贱,失去后,才珍惜。
她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睨着他,他越觉得神魂颠倒。
聂士忠轻吸了一口气,闻到空气里好像隐隐约约有江茉身上的香味。
浅浅的茉莉香,沁人心脾。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靠得更近些,仔细点闻。
江茉却忽然转身走了。
罗苹一愣,推着小推车,赶紧跟上江茉。
两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群,走出去。
聂士忠一愣,回头看了几眼那噤若寒蝉的几个来碰瓷的人,冷声道:“以后再来闹,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几人抖成了筛子,连连点头。
聂士忠没有要他们赔偿医药费,而是拖着滴血的手,径直走出人群,快步追江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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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苹和江茉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还在说话。
“江茉,刚刚那人他……”
“是我姐夫。”江茉掀掀眼皮,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