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在商场挑了件长款黑色毛呢大衣，搭配上浅色羊毛高领毛衣和咖色格裙，优雅温柔又带有飒爽的气场。
明明是很常见的搭配，穿在谷清娴身上却特别好看。
季木兰又冲进小物店，给她挑了一顶贝雷帽。
这一身穿上，不像是去参加评选会的，倒像是明星去参加开机仪式。
谷清娴想给季木兰也买件过年的衣服，她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平时没少蹭吃蹭喝，连衣服都蹭就太过分了。”
谷清娴拗不过她，只请她喝了奶茶，一起喝着继续逛街。
没走几步，突然遇到了熟人。
谷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姐姐，愣了两秒，看向身边的谢霓。
她还记得上次找姐姐，对方告诉她自己并非“谷清娴”，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招惹这个人。
可是谢霓不知道，她已经私下里骂过谷清娴无数次了。
谢霓在东洋乳业做了个挂名总监，本来没打算管事，偏偏手下的人搞什么水果酸奶项目，后来被曝出恶意营销污蔑辉吉乳业，搞得监管部门几次上门，她只得将人开除。
她料到了是谷清娴搞的鬼，几次想要报复，她所负责的项目却接连出问题，销售额最高的生产线几近被逼停产，谢家在做的地产项目也出现了供应商突然抬价等等的问题。
后来，有人悄悄提醒她，最好别打谷清娴的主意。
谢霓她爸那个私生子对谢家虎视眈眈，她忙得焦头烂额，只得放下谷清娴这档子事。
生意不敢动手脚，谢霓私下里却没少骂谷清娴。因为她，辉吉在大陆的水果酸奶项目停滞，实验室之前花了大价钱培育她水果店出售的草莓幼苗，刚取得一点成果，便被人叫停了。
似乎是有盛家的插手，并非盛子川一脉，而是盛瑾淮那边的手笔。
因此，谢霓看到谷清娴现在这副过得极好的样子，恨的牙痒痒。
谷清娴看见谷瑶，没做其他反应，只当是见到陌生人，正要走过去，谷瑶旁边的人却叫住她：“谷清娴。”
她语气不善，季木兰下意识将清娴拉到自己身后。
谷清娴将手搭在季木兰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紧张，随后平静地说：“有什么事吗？”
她还好意思问？！
要不是她……自己这段时候怎么会过的这么糟糕？好不容易放松心情出来逛街，还要看到这张可憎可恶的脸。
谢霓看了眼季木兰，轻嗤一声：“以前我们的流浪狗跟屁虫，现在也有跟屁虫了啊。”
谷清娴眸光微动：“我劝你说话客气点。”
谢霓翻了个白眼：“哎呀这个语气真是吓死我了，你以前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怎么着？攀附上盛家，开了几家破店，就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
谷清娴语气平静：“说完了？”
谢霓还要继续说，谷瑶想拉住她别再说了，可谢霓以前欺负她欺负惯了，被心里垃圾一样的废物用教训的语气说话，她实在气不过！
“以前给我们当狗，现在给盛家当狗，谷清娴你……”
她话没说完，季木兰已经气到直接把多半杯奶茶倒在了她头上：“你闭嘴！”
谢霓每一根头发都经过精心打理，现在这丝滑柔顺的头发上挂着奶茶上面绵密的奶盖，温柔的奶茶色发丝滴落下同色奶茶，纤长的假睫毛上，刚巧托住一小颗坚果碎。
妆容精致的脸此时滑稽可笑，谢霓气得发抖，显然是气狠了。她正要冲过来打人，谷清娴拉着季木兰往后推了几步，手指微动。
下一秒，谢霓脚下打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痛得大叫出声。
谷清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奶茶，微微俯身，将杯子放到她嘴边。
“我说了，说话客气点。”
谢霓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她已经不受控制、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想要去喝一口杯里的东西。
那种强烈到难以控制的欲|望|烧得她失去所有理智，此时此刻只想去喝谷清娴手里的奶茶。
谷清娴面上没有半分笑意，将杯子丢在地上，便见摔得呲牙咧嘴的谢霓捧起她手里的奶茶喝了起来。
这见鬼的一幕，吓得谷瑶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我没上门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对我出言不逊。”谷清娴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去盛家冲喜前做的生意是你介绍的，那个项目赔掉我所有的存款，还真是谢谢你了。”
可以说，原主的死和这个谢霓有着很大关系。
谷清娴直起身子，扶着被谢霓吓到的季木兰离开：“她精神不太正常，没事，我们走吧。”
路过的人看向她们这边，窃窃私语。
“这人有病吗？”
“像狗一样……”
“这是在录什么社会观察节目？”
“好恶心啊……”
直到有人认出这是谢家的千金，好事的拍照发到好友群里，很快便传播开来。
等谢霓目光清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尖叫一声，甩开试图给她擦脸的谷瑶，哭着跑走。
逛街的心情没了，季木兰迈着小碎步跟在谷清娴身边，小心地问：“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还能在F市混下去吗？”
“法治社会，别想太多，”谷清娴噗嗤笑出声，“有我在没事的，刚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