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昀陌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话头说到这里，卢源忍不住试探，“您知道祁董和宋小暖妈妈那档子事情么？”
他自称宋小暖的娘家人，平时和纪安走得近，算大半个知情人。
丰昀陌有从祁巍那儿听个大概，此时扬起眸，若有所思地问，“你是指他们的老乡关系？”
“不止老乡的关系吧，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后来……咳，反正是祁董负了宋小暖的妈妈。”
丰昀陌抿起唇，若有所思地看他，“你知道挺多的。”
卢源昂一昂头，“我是娘家人，当然得知道。”
丰昀陌微笑，“那交给你一个任务。”
“啥？”
“去宋小暖那儿给祁董说好话。”
卢源连忙摇头，“她多聪明啊，只要我露出点小尾巴，她立刻能拿东西砸我，还会骂我资本家为了钱什么话都肯说。”
“你说过了？”
“说过了，铩羽而归。”卢源说得坦白，“不能怪宋小暖恨他，祁董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
丰昀陌默默点头，之前他以为宋小暖对祁岳的恨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算是真相大白。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祁岳的办公大楼，他看一眼卢源，“我先上去看看，实在不行就由我和宋小暖聊聊，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卢源顿感为难，踌躇片刻，“我先去探探口风。”
……
办公室里很安静，搁平时，祁岳应该坐在几个电脑屏前看行情，但是这会儿他胡子拉碴，没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颇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不要吵我嘛。”
丰昀陌有心理准备，默不作声地拉过一张转椅，坐到他边上。
感觉不对，祁岳吃力地侧过头，看一眼，然后精神又松懈下去，“你怎么来了？”
丰昀陌微笑，“您大哥叫我来的。”
祁岳阖上眼，漫不经心地说，“来了也没用，我心情不好，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丰昀陌没见过他这么孩子气的表现，调侃着说，“您放弃抵抗，行业内的妖魔鬼怪都要现身了。”
“随他们玩，反正钱是赚不完的。”
“你要对投资者负责。”
“嘉华他们不是在做。”祁岳不以为然的样子，“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可以退休了。”
丰昀陌抿紧嘴，若有所思地看他。
祁岳也不在乎，依旧阖着眼，“我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你说宋美娜为什么这么傻，她又不是没机会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丰昀陌迟疑，隔了好一会儿才答，“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她们的想法，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宋小暖。”
祁岳突地转过身，眼睛里掠起些亮光，“你能和宋小暖说上话，你再帮我问问，怎么样她才肯原谅我？”
丰昀陌皱眉头，“她肯定说，需要原谅你的是宋美娜，不是她。”
“可是宋美娜已经死了。”
祁岳又萎了，声音里甚至有些哽咽，“我这几天老是梦见她，从小时候带着她玩开始，读书的时候，她为我爬围墙，我为她打架。
她经常说，哥，你别跑得这么快。哥，你长得真好看。哥，我听你的。
她笑起来特别的灿烂，声音像银铃一样，传得老远老远。那会儿我们多快活啊。我以为我早就忘了，其实全在我脑子里，之前是封存了，现在全跳出来。”
第404章 ：被祁岳悄咪咪地内定为继承人
祁岳说得眼泪纵横，随便抹一把，坐起身拿了酒杯，又要倒酒。
丰昀陌没有拦他，只是静静地看，“你觉得她为什么去澳洲找你？明显那会儿你对她的态度一般，而财务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我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非去找你不可。”
祁岳手势微顿，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你想说什么？”
丰昀陌苦笑，“我劝不了你，所以找点和她有关系的问题刺激你，看看能不能让你振作起来。”
祁岳扬起眉看他，“但是你提的这个问题，确实激起我的好奇心了。”
丰昀陌很了解他，慢吞吞地说，“你想拿这个做借口，去找宋小暖？”
“嗯。”
祁岳居然应下来，还给了解释，“宋小暖是美娜的女儿，我想对她好。你帮着想想，还有什么理由或借口，让我挑挑。美娜死了，我要替她照顾女儿。”
有新的理想和目标就行，丰昀陌放心了，眉头蹙一蹙，“那您得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宋小暖是颜狗，她不喜欢邋遢的男人。”
“颜狗？”
“对啊，言楚行要不是因为长得帅，肯定被我撬掉墙角。”
祁岳沉默，然后点点头，“果然是宋美娜的女儿，宋美娜也是颜狗，她从小就说我长得好看，说把我弄进家里天天看，心里头舒坦。”
丰昀陌无语，“这对母女倒是如出一辙。”
祁岳是强撑起来的精神，闻言眉目清朗了些，“你有没发现她做投资很有一套？上回你们搞建环，我看她的手法很娴熟，包括之后她去弄凤涤，狠劲儿上来，跟我有得一拼。我事后复盘，她从我这儿薅了不少羊毛。”
丰昀陌笑起来，“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和卢源还在讲这个，卢源说宋小暖对您之前做过的案例，如数家珍，应该是研究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