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苏亚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不是说去吃饭么？”
“吃完饭再上课，”林毓笑意温柔，“不冲突啊。”
蔡苏亚：“……”
突然明白了后悔是什么感觉。
她轻咳两声，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窗外，“我们顺路去卖杯奶茶吧，我想喝甜的了。”
林毓说：“先吃饭，吃完饭后你要是乖乖上课，我给你点奶茶喝。”
“外卖影响口感……”
林毓瞥了她一眼：“自己做也不是不行，我家里有茶叶，也有糖有牛奶。”
蔡苏亚怏怏地吐出一口气，“那还是点外卖吧。”
喝奶茶没有加各种小料怎么行？
林毓这才满意，柔和地笑开，“这才乖。”
“晚上给你做油爆虾？”
蔡苏亚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
“好啊好啊！”
“我还想吃大闸蟹！！”
林毓笑了笑：“都行。”
林毓的家离学校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蔡苏亚头一次来他家，好奇地四处张望了一眼，是平层式的公寓，但面积很大，光是客厅估计就有一百平了。
“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林毓笑着回，“我去盛德才搬进来的，前后大概也有一年了吧。”
蔡苏亚不信：“那怎么看上去一点人气都没有？”她直接把自己摔在了软乎乎的沙发上，平整干净的沙发一下子冒出了好多皱巴巴的褶子，周身的气味好闻极了，但不是林毓身上的味道，更像是某种洗涤剂，清新飘逸，夹杂着被阳光照射似的温暖生机。
林毓给她倒了杯水过来，“阿姨一周回来打扫一次，平常我也不爱动这里的东西。”
他温声道，“我在书房和卧室待得多。”
蔡苏亚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浪费。”
林毓弯唇，“你要是喜欢，这里就给你住。正好离学校近，你也省得住校了。”
蔡苏亚黑亮粲然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黠又灵动，
言笑晏晏，灿烂得跟朵花一样，“那我这是不是叫鸠占鹊巢？”
“不是，”林毓也跟着她笑起来，“是盛情难却。”
蔡苏亚说：“可林老师你只是嘴巴说说，不够‘盛情’呀？”
林毓眼底泛着纵容的暖意，“那你想怎样？”
蔡苏亚想了想，从沙发上坐起来，双膝并拢，坐姿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仰起白嫩的小脸，“你亲亲我吧。”
“亲亲我我就同意啦。”
林毓低低笑出了声，“好。”
他俯身，温暖的唇瓣在她眉心处印下了一吻，“可以么？”
没等她睁开眼睛呢，他又在两边脸颊各自都亲了一下，之后是鼻子，还有嘴巴。
良久，他在停下动作，在她耳边笑着说，“这叫雨露均占。”
蔡苏亚睁开眼，嗔怪着瞪了他一眼，“会说成语了不起啊，你怎么不去教语文呢！”
林毓眉眼温和，“好啊，等吃完饭，我就教。”
“语文数学，随你挑，好不好？”
怎么听上去还挺宠溺的？
蔡苏亚默默翻了个白眼，抱着肚子缩回到了沙发上，小声哼哼，“你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行，你先看会儿电视，连了网，你想看电影也行，自己搜喜欢的。”林毓把遥控器交到她身上，就转身去了厨房。
蔡苏亚抱腿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把下巴搁在了膝盖上，抬眸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怔怔然有些出神。
她其实挺想跟林老师住在一块儿的。
可惜他不同意，非说她还没成年，对她不好。
蔡苏亚不禁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可能是她从小经历的太多了吧，反正她不觉得自己小。
她开始暗自琢磨起来，忽悠林老师陪她一起住的可能性。
毕竟她一个人住，没人陪她说话，没人给她做饭，还不如住宿呢。
————
与此同时，蔡漪从盛德离开后，去了席同方所在的医院。
她把给蔡苏亚的饭盒转而送给了席同方，就说是怕他吃不惯医院里的疗养餐，专门给他带的。
免得浪费嘛。
席同方念叨了一句，“怎么没把蕊蕊带来？”
蔡漪叹了口气，“蕊蕊最近晚上闹腾，白天睡觉，叫也叫不醒，我想就算了，免得哭闹起来还影响你休息。”
席同方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
坐了一会儿，蔡漪瞧准时机，旁敲侧击地询问起林家的事情。
席同方也没瞒她，把席慕席烨怎么招惹林毓、干的那些蠢事都说了出来。
他现在都没消气，尤其席烨被逮进警局，席慕几个月来也没来看望他一回，席同方是彻底对这两个“不孝子”冷了心了。
席同方怒气冲冲，自顾自发泄着愤怒，倒是忽略了旁边蔡漪偶尔显露出的奇怪表情。
她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原来，跟苏亚看着关系不一般的那个男人，真的是把贺陆徐甚至席家整治得这么惨的那个林老师啊！
慢慢地，蔡漪缠着忐忑的眼底就慢慢聚拢起了明亮的光。
她从席同方的病房里出来，就给蔡苏亚打了个电话，笑声娇柔，连责怪的语气中都透着满满的欢喜和爱意，
“苏亚啊，谈恋爱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