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安元志说:“你去伺候你家爷吧。”
白登拔脚就跑,头都不敢回。
安元志站着看白登跑,目光阴冷。
“少爷,”袁威这时在后军营里找到了安元志,从安元志的身后走了上来,说:“你在看什么?”
“看那个太监,”安元志冲白登跑走的方向扬一下下巴。
袁威看一眼安元志指的方向,说:“你跟他有什么好扯的?”
“狗仗人势的东西,”安元志小声骂道:“老子迟早一天收拾他。”
袁威说:“那就等这一天来吧,”说了这话后,袁威把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跟安元志说:“宫里来了一个大内侍卫,刚从中军帐走,说是给夫人递内宫折来的。”
安元志说:“吉和那儿来的消息?”
袁威点点头,说:“为了怜美人的事。”
安元志一听是这事,没把这事往心里去,说:“这女人也算倒霉,被两个宫人杀了,她跟这俩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袁威说:“这我哪知道?我去前军找将军去了。”
“去吧,”安元志说:“我姐夫要是又随便凑合了一顿,你替我劝劝他。”
袁威点头想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跟安元志说:“那个夏景臣去问过那个大内侍卫话。”
“什么?”安元志马上就是一沉脸。
袁威说:“没错,是他,吉和的那个徒弟就是这么说的。”
安元志活动了一下两个腮帮子,随口道:“他一定是替他主子打听消息去了。”
“五殿下?”
“不是他,还能是谁?”
袁威想想安元志这话也对,点了头后,转身往前军阵那里跑去了。
白承泽这会儿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个没吃上几口的馒头,这馒头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焦黄,闻上去有一股香味,可是吃起来,味道并不怎样。
白登跑到了白承泽的跟前,跪在地上说:“爷,夏将军说他一会儿来见你。”
“他去哪儿了?”白承泽问道。
白登说:“夏将军这会儿看着像是要杀人一样,奴才,奴才没敢问他。”
白承泽一听白登这话,就知道夏景臣知道艾婉的死讯了。
“爷,”白登说:“娘娘给圣上写的内宫折里,是怎么写怜娘娘的死的啊?”
“随她怎么写,”白承泽道:“你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还要行军。”
白登答应了一声,就要起身走。
白承泽看看白登的脸,发现白登的眼角有些青紫,便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登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怎么了,说:“爷,奴才的眼睛怎么了?”他能看到东西,这说明他的眼睛没被安元志弄瞎啊。
白承泽说:“眼角怎么紫了?”
白登忙说:“爷,奴才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五少爷了。”
白承泽说:“这是他弄的?”
白登哭丧着脸说:“爷,五少爷要奴才小心这只眼。”
白承泽摇头一笑。
白登说:“爷,奴才现在真的是怕见五少爷。”
“去吃些东西吧,”白承泽冲白登挥一下手。
白登只得起身走到一旁坐着去了。
安元志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后,头枕在马鞍上,身子睡在地上,闭上眼睛后,就打起了呼噜。
老六子给安元志盖上了一件厚披风。
安元志是累得狠了,平日里有人近身就能警觉的人,这会儿还是呼呼大睡。
老六子也打了一个呵欠,跟身边的几个兄弟说:“我们骑马都累得半死了,也不知道那些步兵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几个死士侍卫都摇头。
老六子又小声说了一句:“这样跑下去,我们没到云霄关,就跑死在路上了吧?”
有死士侍卫说:“你消停点吧,不说话能死啊你?”
老六子闭了上嘴。
袁威这时坐在上官勇的身边,伸手一边烤着火,一边跟上官勇和上官睿把安锦绣给世宗递内宫折的事说了一遍。
“怜美人?”上官睿跟袁威确认道。
袁威点头,说:“昨天传的那两个被夫人挂在城门示众的宫人,就是杀她的凶手。”
上官睿看向了上官勇道:“为了一个美人专门送内宫折?”
上官勇问袁威道:“就只是说了怜美人的事?”
袁威说:“应该是,吉和的徒弟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女人是伯山郡的出身,”上官睿小声道:“大嫂让我们小心伯山郡的人,这个女人的死必定有明堂了。”
袁威听上官睿这么一说,忙道:“那个大内侍卫走的时候,五殿下身边的那个夏景臣去问过那个大内侍卫话。”
“他是四溪人啊,”上官睿皱眉道。
袁威说:“少爷说他是替五殿下去打探消息的。”
“五殿下要打探消息,身边有的是人去打听,用得着派一员牙将去问吗?”上官睿说道:“这个夏景臣问了什么?”
袁威摇头,说:“这个除了他和那个大内侍卫,没人能知道啊。”
“这个大内侍卫走了?”上官勇问道。
袁威说:“这会儿已经走远了。”
“大哥,”上官睿跟上官勇道:“这事不对,大内侍卫可是内廷的人,夏景臣一个将军,会不知道他一个外臣接近内廷之人是犯忌讳的事?五殿下也一定不会让他去做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