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一撇嘴,说:“这洞就这么屁点大,你来干什么啊?”
上官睿踢了踢安元志伸着的腿,说:“让点地方。”
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雪洞里,这雪洞一下子连让人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酒,”上官睿把酒壶递到了安元志的手上,说:“你身上有伤,喝几口暖暖身就行了。”
安元志自己灌了一口辣喉的烈酒,然后喂上官勇也喝了一口。
上官睿说:“哥,我跟乔先生商量过了。”
“商量什么?”上官勇把酒咽下肚后,问道。
上官睿压低了声音说:“明天若是风雪停了,我们就把圣上的事说出去吧。”
上官勇和安元志都看向了上官睿。雪洞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这会儿上官睿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上官勇和安元志是一点也看不清。
“明天?”安元志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落月谷,还不一定呢。”
上官睿道:“现在这个天气,我们若是说圣上于风雪夜病故,不会被人怀疑。哥,元志,隐瞒圣上驾崩之事,这毕竟是要被灭族的大罪,这场风雪正好是我们彻底脱罪的一个机会。”
安元志说:“彻底脱罪?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要怎么彻底脱罪啊?”
上官睿说:“你傻啊,明天我们说圣上病故,那些人会跳出来说,我们的话不对吗?这些人不出来说,那日后他们就没机会说了。”
“万一我们日后得罪了他们,”安元志说:“这帮人不说吗?”
上官睿说:“都说了是我们得罪了他们,那他们的话就是对我们的诬陷啊,谁会信?就是有人信,我们只要不承认,没证据,这帮人能拿我们怎样?我知道,你一心想杀人灭口,可是犯不上啊。”
“你想杀人灭口?”上官勇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含糊道:“没,没有的事,姐夫,你别听小睿子胡说八道,我在他眼里,那就是杀人狂。”
上官睿“哈”了一声,说:“是,没错,你在我眼里,一天不见血,你可能都睡不着觉。五少爷,你以为你是个正常人啊?”
“你别逼我动手啊,”安元志冲上官睿道:“我招你了?”
“行了,”听跟前这两个人吵架,上官勇几乎是本能性地就头疼,这两个人就不能呆一块儿!“卫嗣,”上官勇问上官睿道:“乔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上官睿点头,然后想到上官勇和安元志看不到他点头,便说:“乔先生也说,这是个好机会,错过可惜。”
安元志说:“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后,白承泽先跑了怎么办?”
上官睿小声道:“这军中就算有白承泽的人,风雪不停,我们走不了,他就能走的了?”
安元志问上官勇道:“姐夫,你看呢?”
上官勇没作声。
上官睿知道自己的哥哥还在犹豫,便说:“让白承泽先走一步,对我们也是好事啊,大哥,你也不想在落月谷跟白承泽打一场啊。”
上官勇道:“我只是怕他先走了,我们没办法先他一步赶到京城。”
上官睿说:“这没办法,我们只能让白承泽先走,不然我们过不了落月谷。”
安元志这时道:“这也好办,过了落月谷之后,我带着一队轻骑先行,抢在白承泽的前面,渡过向南河,这样不就行了?”
“若是元志能先白承泽一步过向南河,那白承泽就是腹背受敌,这个主意好啊,”上官睿跟上官勇说:“哥,我看我们就这么办吧。”
☆、925一呼百应
天亮之后,风雪未停,只是比夜间时要小上一些。
就在在雪洞里窝了一夜的兵将们准备钻出雪洞,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几声嚎哭声,从一个雪洞里传了出来。
众人都是愣了片刻之后,纷纷从避雪的雪洞里钻了出来。
上官勇这时带着十来个卫**里的将官,站在一处雪洞前,哭声就是从这雪洞里传出来的,而安元志这会儿就跪在这个雪洞前的雪地里。
“哥,”上官睿看了看自己的身遭,轻声喊了上官勇一声。
上官勇回头看上官睿。
上官睿说:“差不多了。”
“传令下去,圣上驾崩,全军素缟,”上官勇命自己身后的几个将官道。
“是,”这几个将官的脸上还带着惊愕之色,但听上官勇下令后,还是一起应了上官勇一声。
世宗于昨天风雪夜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军上下。
跟着卫**一起北归的别军将领们,纷纷赶到这个雪洞前,不亲看一眼,他们怎么也没办法相信,世宗竟然于北归路上驾崩了。
卫**本身就是着黑甲,说是要素缟,不过就是把身上带着红色汗巾拿下来。
恫哭声一时之间响彻了这片雪原。
“圣上没有下遗旨?”伤痛之后,很快就有将军问吉和。
吉和这会儿哭得几乎断气,连连摇头,说:“圣上睡着睡着就去了,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荣双在一旁道:“这样的天气,将军们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圣上这样的久病之体?”
有性急的将军抹掉脸上的泪水,直接就问道:“那,那谁继位啊?”
乔林这时道:“圣上驾崩,自然是太子殿下继位。”
太子?众人一起呆住,白承诺?项氏皇后所生的白承诺?他们被项氏害得还不够惨,现在还得看着身体里流着一半项氏血的白承诺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