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回去换衣!”安太师手指着开着的房门,冲安元志喊了一声。
安元志转身就出去了。
“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父亲你就容他了?”二公子安元礼这时才开口道。
“都给我走!”安太师赶四个儿子走,他现在看到儿子就头疼。
“我们走,”安元文这个时候也不想跟安太师多说什么,跟三个弟弟负气道。
四个儿子都出去后,安太师才泄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坐椅上。安锦颜这一下失了孩子,下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怀上。究竟是谁对安锦颜有这么大的仇,派了那么多的杀手,当街对安锦颜行凶?安锦绣要是已经入宫当了宠妃,安太师真会怀疑是安锦绣下的手,可是现在,凶手是谁?
另几个皇子?安锦颜怀孕的事被她自己一直瞒到今天,除了他与老太君,还有为安锦颜诊脉的周大夫知道,连太子都被蒙在了鼓里,皇子们是怎么知道的?安太师是越想越头疼,还觉得心惊。
等安元志磨磨蹭蹭地换了套衣服,跟着安太师出了府门的时候,京都城已经是月上三杆的天了。
“你带着袁义去了哪里?”安太师临上轿前,突然又问安元志道。
“我想找仇人去,”安元志说:“可是袁义不让我去闹事,所以就到处转了转。”
安太师一甩袍袖,坐进了轿中。
“起轿!”跟在轿旁的安府管家忙就喊了一声。
安元志翻身上马,这一下的动作,让他的伤口一阵发疼,不过安元志不在乎,只他是回头望了望跟在自己身后的轿子,夜色之下,无人注意到安元志此时脸上冰冷的神情。
安锦绣在庵堂里心神不宁地等了袁义整整一天,终于等到袁义回来的时候,安锦绣感觉自己这漫长的一天等待,总算是看到头了。
“紫鸳去外面看着点,”袁义进了屋后,就跟紫鸳道:“不要让人进来。”
紫鸳看袁义的神情沉重,没多问一句,匆匆走了出去。
安锦绣说:“将军怎么了?”
袁义把上官勇和安元志遇袭,还有上官勇为保护安元志受了箭伤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大夫说将军只要好生休养,就一定会没事。元志少爷也受了伤,不过他能跑能跳,伤势不严重……”
袁义的话在安锦绣听来有点模糊不清,听到上官勇受了伤后,安锦绣就心口发闷地喘不过气来。她就知道上官勇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一天都坐立不安,心里一直发慌。
袁义说了一会儿的话后,看安锦绣始终不言语,便看着安锦绣道:“主子,将军虽然受了伤,但已经看了大夫,将军不会有事的,主子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安锦绣点了一下头,死死地抿着嘴唇,又沉默了半天后,才跟袁义说:“他伤得真的不重?”
袁义说:“是不重,就是用了麻药,今天不能来看主子了。”
“你没骗我?”
“这种事我怎么敢骗主子?”袁义说:“今天还有一件事,少爷将太子妃腹中的男婴给踢掉了。”
安锦绣说:“你说什么?”
“少爷踢掉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嫡皇孙,”袁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道。
安锦绣吓得腾地一下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地道:“元志人呢?”害了安锦颜的儿子,那她的弟弟还能活吗?
袁义忙道:“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安锦绣发了急,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袁义你快点跟我说说。”
袁义把他跟安元志在马市看到的事,还有他们两个在福渊巷做下的事情跟安锦绣说了一遍。
安锦绣跌坐回了坐椅上,半天才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上一世里,安锦颜怀上嫡皇孙是在这个时候,那时,安锦绣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记得那时是有一伙人当街行剌安锦颜,杀了不少当时护卫安锦颜的人,让安锦颜也受了惊,只是上一世里安锦颜没有流产。
“主子,”袁义观察着安锦绣的神情,道:“少爷说如果太子妃得意了,会对你不利。”
安锦绣指甲掐着手心,问袁义道:“你确定没人发现你们?”
袁义说:“当时街上很乱,少爷和我都蒙了面,应该没人认出我们。”
“你再好好想想,”安锦绣说:“这事不是小事,真没人注意你们吗?”
袁义想了一会儿后,摇头,说:“没有,这一次的剌客人数很多。对了,少爷还扔了一封信在福渊巷里。”
安锦绣说:“他扔了什么信?”
“他冒了信王的名号,说是太子与项氏诬陷信王谋逆,他要为信王报仇,”袁义把安元志用左手写成的信,大概跟安锦绣说了一遍内容。
安锦绣低头想了半天,跟袁义说:“把水搅混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们太冒险了,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主子是说,少爷留信是画蛇添足了?”
安锦绣抚额叹息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只要查这案的人不查到你们俩个的头上就行了。”
安锦颜有孕,对于诸皇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太子有了嫡子,对于注重嫡长有序的白氏皇族来说,就算太子失了圣心,丢了太子之位,太子的嫡长子一样可以被封为太子孙。安锦颜的肚子一直是诸皇子们关注的对象,“安锦颜是回安府找大夫诊脉的吧?”安锦绣问袁义道。